“義山,可是兇險去處,十幾年前,那裡發生過血案,一夜之間,全村被屠,沒留一個活口。”這漢子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
“後來就傳,那裡有冤魂殺人,十分兇險,附近村民也不敢靠近。”
“此處常年鬧匪患,我這一路也有所耳聞,『亂』世之時,生靈塗炭,古語說得好,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丹陽說道。
這時,『婦』人做好了菜端上來。
“二位請用吧,粗茶淡飯,請別嫌棄。”
“哪裡的話,出門之人,有一餐飽飯已經是不易了。”道遠剛要把手伸向饅頭,被師父一個眼神嚇了回去,待劉安拿起了筷子,三人才一起吃了起來。
師徒在大屋用完了飯,劉安帶著他倆去西邊的一排屋子安排住處,劉安一家住在東廂房,對面空著一大一小兩間房子,劉安帶二人進了大房子,這屋子傢什齊備,只是久不住人,落了灰塵。
“劉兄弟,為何一間大屋,又置辦得如此齊整,卻空放著不住?”丹陽問。
“這屋子本是我和兄長的,後來我成了家,就搬到東房了。”
“那你兄長現在何處。”
“他....他過世許久了。”劉安臉『色』忽然一變。
“哦,莫怪貧道多嘴,今天貧道擺攤問診,一連問了幾個老人,都是晚年喪子,問其原因,都雲兵災。不知你兄長也是因為此難嗎。”丹陽問。
“是,也是因為兵災。時間久遠了,也不想再提,道長請早些歇息吧。”劉安不想多言,便囑咐二人休息,出了門去。
“師父呀,您今天怎麼了?老是問人痛處。”道遠在一旁說。
“你懂什麼,為師這是在套話,我今天問了幾位老叟為何喪子,有云兵災的,有云饑荒的,有云瘟疫的,各執一詞。”
“這地方,大有蹊蹺。”丹陽用袖子拂了拂塵土,坐在了凳子上。
“兵災,饑荒,瘟疫,無論哪種災禍,都不會像他們說的這樣,只死壯年,而且都是男人。每每問起此時,村中老少都神『色』淒涼,又吞吞吐吐,遮遮掩掩,肯定有難言之隱。”
“今天我看了那麼多病人,皆是溼寒之氣入骨,現在並非雨水季節,這北方旱地何來溼寒?今天進村時,我已經感覺到這村子煞氣『逼』人,空氣凝重無風,村民眉心都有黑氣。我猜,這種種怪異之間必有聯絡,很可能跟村裡反常死掉的這些壯年男人有關。道遠,打起精神來,今夜為師要查個水落石出。”
“師父,不是說,不蹚渾水?這村子有苦處,咱們走了算了吧!”道遠哀求。
“徒兒,古語有云:君子遠庖廚耳。何意?那庖廚裡殺羊宰牛,慘不忍睹,君子見之而不忍,是為仁也。今天師父問診一日,皆是老邁病苦之人,為師見了實在難忍,我等修道之人,無見死不救之理。”
看丹陽目光堅定,道遠知道師父這是動真格的了,但今天進村時候的那種寒意,還有這村莊散發出來的陰沉壓抑,依然讓道遠脊背發麻,此刻的他彷彿還能感受得到。
道遠攥著拳頭說:“師父放心,徒兒就是您的左膀右臂,需要我做什麼您就吩咐。”
“你先去給騾子喂些水草,進來的時候帶一把嫩草葉進來,再問你劉大哥借一下搗『藥』的罐子。”
“誒。”道遠聽到師父的囑咐就出去了。
丹陽在屋子裡也沒閒著,打掃了一下鋪蓋,抖了抖灰塵,然後拿出來兩間舊衣服鋪上,他二人要待半夜方能做事,丹陽怕道遠撐不到那個時候,到時候做起事來昏頭昏腦,所以趁早準備好,讓他一會進來可以小睡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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