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窩在沙發裡,手上拿著今天剛送來的報紙。
調侃道:“你這生活規律的就像一個老年人,就連看報紙的習慣也是。”
後者在打領帶,沒有開口。
顧晨把報紙摺好,放回桌上:“你不打算再爭取爭取?”
徐清讓怔了片刻,手逐漸放下:“我本來就沒有資格讓她等我這麼久。”
顧晨問:“看著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就不心疼,不嫉妒?”
他搖頭:“她幸福就好。”
只要她幸福,就好。
這些年在國外,每次想到她還在用自己的青春耗著來等他的時候,他就很難過。
又自責。
她那麼好,應該有很好的人生和未來的。
就是因為遇見了他,才會過的這麼累——
何愈到的有點早,祁南一直像只蒼蠅一樣,在她耳邊嗡嗡嗡。
她皺眉和旁邊的人換了個位置,沒一會,他又換到她的旁邊來。
何愈實在忍無可忍:“你能不能安靜一點。”
推拉式的門被推開。
眾人的視線一齊移了過去。
西裝革履的男人,一如從前。
好像有什麼變了,又好像一點也沒變。
他從外面進來,林教授立馬迎了上去,握著他的手說道:“您好您好。”
似乎沒有立刻適應過來這種熱情,片刻後,他才略微頷首,低冽的嗓音:“您好。”
何愈愣怔了好一會,僵在原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夢裡經常出現的男人,此刻就在她面前。
她卻不敢去看他的臉,只得將視線移到他的手上。
才剛被松開的左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
能感覺到,椅子拖動時,和地面摩擦時發出的聲響,在她對面傳來。
然後視野的光被擋了一部分,男人坐在她面前。
眼睛發熱,有點疼。
想哭,卻又只能忍住。
她不確定自己這是一種怎樣的心情,明明這些年來,一直等著的人此刻就坐在她面前,可是又不敢抬頭去看。
怕是夢,是幻覺,集中注意力去看時,又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一個她不認識的人。
祁南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夾了個大蒜在她碗裡:“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