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界的偽裝是為了自保,人類的偽裝,是基於一種強烈的不安和自卑感
何愈不是一個太聰明的人,她腦子軸,一根筋。
在徐清讓面前,她根本就只是一個小白。
他的那些偽裝,那些表面的假象,她一個也看不穿。
“我相信你。”
但是人傻也膽大,她回答的很快,幾乎是不過腦子的那種。
她只知道,她喜歡他,所以就應該相信他。
愛一個人,本身就是應該毫無保留。
他緩緩松開手,直起上身,眼睫顫了顫,黝黑的瞳孔,看不清是何種情緒。
他一直都活的很消極,第一次聽到相信兩個字,還是從孫智的口中。
他說你要相信你自己,你一定會克服這個心理陰影活下去的。
你會有普通的生活,平凡的娶妻生子,然後自然老去。
徐清讓先前一直不信,覺得他那是用來哄騙他的話。
沒有哪個平凡的人,會連自己的明天在哪裡都不知道。
久經傷痛的人,是無法完全去信任一個人的。
無論是家人,還是心理醫生。
可看見面前這張笑臉,唇角的梨渦,和微挑的眼角。
他突然覺得,其實信一下,也沒什麼不好的。
那天他們沒能一起吃成飯,何愈被她爸一個電話給叫回去了。
熱鬧的氛圍,陳煙在廚房幫忙。
客廳裡,何琛眼角笑紋越發明顯。
何愈扶著牆,彎腰換鞋子。
何琛看到她了,立刻招呼她過來:“何愈,快看是誰來了。”
何愈脫了外套搭放在胳膊上,疑惑的走近:“誰?”
那人轉了頭,和何愈有些相似的眉眼,可惜長在男人臉上實在算不上好看。
“表哥?”
老實敦厚的男人,在鄉下待的久了,面板都曬的黝黑,笑起來時,露出兩排大白牙:“喲,何愈長這麼高了啊。”
何愈又驚又喜,陳煙大學在北城讀的,後來嫁給何琛以後,就直接留在了北城。
因為相距甚遠,所以平時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去外婆家。
現在何琛的身體不太好了,沒辦法折騰著坐那麼久的車,便很少再去。
印象裡,上一次去還是她讀大學的時候。
“什麼嘛,我上次去就這麼高啊。”她走過去坐下,“你怎麼一個人來的啊,小盈呢?”
“小盈在老家,你外婆聽說你爸病了,特地讓我過來看看,順便帶了些土特産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