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讓接過水,遲疑了片刻,還是點頭:“好。”
何愈進去以後,徐清讓把門關上。
房間的格局都是一樣的,衛生間挨著靠近門的那面牆,毛玻璃的。
床單是刺眼的白,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最直接的告訴你,這是幹淨的。
何愈坐下以後,才突然反應過來,徐清讓為什麼要出去待著了。
房間的隔音實在太差,隔壁的撞擊聲和某種叫聲實在太清楚,彷彿就在面前,不時伴隨著某種趣味性的辱罵。
經驗稍微足一點的人腦海裡似乎都能大概顯出那副畫面來了。
何愈沉默半晌,耳根莫名有些發熱。
她輕咳了一聲:“你要不把電視開啟?”
“壞的。”似乎怕她不信,徐清讓還特地試了一下,真的打不開。
何愈無奈了。
索性就這麼著吧,反正她要說的話也不多,問了就能走了。
似乎是快結束了,那邊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至少不影響交談。
何愈的視線落在徐清讓的臉上。
後者站在那裡,不閃不躲,任憑她看了個仔細。
看了半晌,何愈無奈的放棄了,除了發現徐清讓真的很帥以外,她什麼也沒看出來。
猶豫片刻,她試探的問他:“你叫什麼?”
很傻的一個問題,可他還是認真回答了:“徐清讓。”
何愈眨了眨眼,繼續問:“那你知道我叫什麼嗎?”
他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從她剛進門的神情,到現在的反常。
“何愈。”
何愈的確是在懷疑,或許現在的徐清讓並不是她所熟識的那個徐清讓。
畢竟他是一個“病人”,在沒弄清楚之前,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她看過二十四個比利,所以也知道一個人是可以擁有很多種人格的。
徐清讓也不排除。
畢竟他好像已經病了很久,這種東西,就愛在暗中發酵,然後突然爆發,殺你個措手不及。
她猶豫了一會,終於站起身,過去拉住他的胳膊,撒嬌般的晃動著:“那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她突然的反常,也不過是為了試探出點什麼來。
他的身子似乎僵了一下,在她觸碰上去的那一瞬間。
隔著衣料的體溫也變的灼熱。
前後的轉變並沒有花費上太多的時間,他的眼眸像是壓著烏雲,暗沉一片,雷電被掩蓋,不動聲色的蓄著力。
只是為了尋找一個合適的爆發點。
安靜的房間,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偶爾還會混雜著黏膩的撞擊聲。
像是要打破平衡的局面。
徐清讓沉聲問她:“你在怕我?”
何愈下意識的松開手:“沒有。”
回答的太快,除了無底線的信任,便是心虛的掩飾,徐清讓唇線緊抿,一種陌生卻又熟悉的情緒翻湧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