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很認真的在提意見,甚至沒有摻雜任何別的念頭,或許在別人看人她這是在故意撩撥人。
可她的想法很簡單,想看他笑一次。
“你應該多笑笑。”
徐清讓身形微怔,他抬眸看著她。
她的眼睛清澈透明,和他的不一樣。
從小到大他聽過的最多一句話就是,這個孩子的瞳色太深,看不透,一看就是個心思重的。
那些人說的也沒有錯。
他從來不願意將自己的情緒擺在臉上,他討厭被人窺探心理的感覺。
哪怕他難受到想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也不想有人來安慰他,或者是給他灌一通沒有用的雞湯。
他一樣也不需要。
可何愈和他不一樣。
她活的光明磊落,什麼都放在臉上,從不掩飾自己的內心。
在她面前,徐清讓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孤僻的小醜。
——莫名其妙出現的表現欲都被他的自卑給埋了下去。
何愈誘哄他:“你笑一下試試,肯定比一直繃著臉舒服。”
徐清讓沉默片刻,牽動唇角,笑的僵硬又尷尬。
何愈突然靠近了他,四目相對,她的五官就這麼被放大。
近在咫尺一般。
他甚至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有點像桂花,味道很淡。
“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耳根發熱,握著杯子的手瞬然收緊。
而後,他點了點頭。
何愈問他:“小鳥為什麼中槍了還一直在飛?”
徐清讓想了想:“因為傷的不重?”
何愈搖頭,一臉認真:“因為它很堅強。”
……
……
詭異的安靜過後,何愈幹笑兩聲:“好像……不太好笑啊。”
她別開視線,咬著吸管,尷尬的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徐清讓看著她難得慌亂的神情,抿著唇角,無聲的笑了起來。
他是很典型的桃花眼,睫毛很長,不算翹,垂眼時,正好擋住眼睛。
他安靜的看著何愈。
山景溫柔,他更溫柔。
像被融化的冰川終於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
周身都帶著溫暖的顏色。
只是尷尬到想咬斷舌頭的何愈並沒有看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