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讓開車的時候很安靜,比平時還要安靜。
何愈幾次欲言又止,在看到徐清讓的側臉以後,都忍住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他終於肯將一點視線分給她:“有話和我說?”
何愈一愣。
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難道直接問他,你到底是季淵還是徐清讓?
她用手在旁邊扇了扇,生硬的轉了話題:“車裡面有點悶,你要不把車窗開啟?”
話剛說完,她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大冬天的開車窗,她是腦子被門夾了才會說出這種話吧。
徐清讓看了眼窗外,今天天氣其實還好,有太陽,風也不大,不過算上法拉利的車速以後,還是足夠讓人感冒的地方。
他脫掉外套遞給何愈:“搭在腿上。”
何愈一愣:“什麼?”
徐清讓直接給她蓋上了。
然後才把靠他這邊的車窗給開啟。
冷風灌進來,何愈穿這麼多都覺得有點冷,就更別說徐清讓了。
可他看上去似乎沒什麼感覺,右手把著方向盤,左手手肘搭在車窗上。
模樣有幾分慵懶。
想到他病發的樣子,何愈有些擔憂的問他:“還是關上吧,你的身體應該吹不了冷風吧。”
“我的身體沒問題。”
那樣還叫沒問題。
“可是我上次聽陳導說……”
她話說了一半就被徐清讓給打斷。
難得的,那個總是斯文儒雅的徐清讓這會語氣也稍微加重了一些,似乎在急著澄清什麼。
“有哮喘不代表我是玻璃做的。”
何愈哦了一聲。
往座椅裡縮了縮。
小聲嘀咕道:“不是玻璃做的就不是玻璃做的嘛,兇什麼兇。”
聲音被風給吹散,零零散散的吹進他的耳朵裡。
握著方向盤的收緊了一些。
他低聲道歉:“對不起。”
何愈越想越憋屈,今天幫他付了兩次帳還帶他打遊戲,最後還送了一張紋身貼,結果這人居然還兇她?
“我長這麼大就沒受過這種委……”
想了想,她昨天好像還被她爸打電話罵了一頓,“我從昨天晚上十一點到現在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徐清讓沉默片刻,喉間發出一陣輕嘆:“我沒想過要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