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了拉被子,然後將頭埋進被窩裡,“睡覺吧,我很困了。
”
“你真沒事啊?”林向陽伸手推了推我。
我實在不想說話,只好閉上眼睛裝睡。但今晚不知道他哪根神經不對了,他鑽進被窩後在我耳朵後面不斷的哈氣癢我。
好一會他見我無動於衷,又伸手捏了捏我的耳朵,戲謔道:“看來,你的更年期已經提前了,喜怒無常嘍。”
我們離婚吧,這五個字幾乎都衝到了嘴邊,最終又被我忍了回去。離婚或許不難,一旦離了,家肯定是不復存在了,我要去哪裡?回孃家?還是帶著孩子獨自生活?
我雙手緊緊地抓著被單,這些年來我一直自認為還算理智,也算堅強獨立,原以為有一日遇到丈夫出軌這事,我能雲淡風輕的轉身離開。現在才知道,有了孩子,很多事情就變得不再那麼簡單。
“向陽。”我躺了好久也沒有睡意,於是低低的喊了一聲他。
“我都要睡著了,你又吵我,剛剛你不是不理我嗎?”他沒好氣的轉過身來摟我。
“我睡不著,向陽,有一件事情,我想你聽你親口說。”我靠著床頭坐起來。
“說吧。”他將檯燈開了起來,然後也坐了起來。
“孟雅回國了是嗎?”我側頭看他。
他怔了一下,然後眼神有些閃爍,好幾秒後他才說:“嗯,前幾天已經回去了。”
“下一次,她什麼時候再回來?”我又問。
“不知道。”他臉色有些難看,“這事是林晃告訴你的吧?”
“你們去開房了?”我盯著他,目不轉睛。
他沒說話,只是不自覺的避過了我的眼神,半晌後他說:“如果我說我和她在房間裡沒做什麼,你信嗎?”
“不信!”我搖頭,“向陽,你讓我怎麼相信呢?兩個多年不見的人在酒店開了個房間,然後只是談了談心?”
“那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嘆氣,“宋溪,我覺得連我自己都不信。”
“我也覺得你沒什麼好說的,就象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一樣。向陽,睡吧,為了兒子,我們總還是要過的。”我躺回了被窩裡,林向陽靠著床頭坐了很久才關了檯燈。
睡了一夜,做了許多雜亂無章的夢。一會兒夢見自己被猛獸追逐,一會兒又夢見自己離了婚獨自帶著小小林生活,我日夜失眠,孩子日夜啼哭,整個人都是昏亂的。從最後一個被無頭鬼索命的夢中驚得醒過來時,天已經亮了。
“你幹嘛呢,一直尖叫?”林向陽帶著濃濃的睡意問我,他的手搭到我的腰上,下意識的遊走著。
“天亮了!”我推開他的手坐起來,伸手摸了摸發涼的額頭。
“幾點了?”他又咕噥了一句。
我拿過一旁的手機亮起螢幕看了看,“六點!”
螢幕上有一條未讀簡訊,凌晨三點十五分林晃說:宋溪,我們為什麼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