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被轉入了f城的xx醫院,入院的當天,我媽就追來了醫院。到這種地步,也瞞不住了,我實情相告,但沒有說是書慧的前夫捅的,就說一個瘋子乾的。
“良良。”我媽聽完後,喊了一聲,當場就暈過去了。
我和書慧慌了手腳,又是拍又是掐,我媽總算悠悠的醒轉過來,“琳琳啊,媽的命怎麼這麼苦。你爸這樣,你哥又這樣?叫我怎麼活?”
“還有我們呢,媽,沒事的。”我哭著抱住她,拍著她的後背寬慰她。說起來,她也是年近六十的人了,老了老了,遭遇這麼多的打擊。
書慧坐在一旁,靠在座椅上悄悄掉著淚。
回到f城後,我就變成了一隻陀螺。店裡要管,好好要顧,家裡的公司還要經常去看看,醫院這邊雖然有書慧和宋溪陳戀清她們輪流守著,但有時間我也要跑。
花錢的速度跟燒紙的,燒得心裡都慌。每一天,我彷彿都在跟時間賽跑,算著時間吃飯,算著時間睡覺,就連上廁所都要算好時間。
我沒時間悲傷,也沒時間去怨恨命運的不公,因為真的太忙了。
店裡的事,家裡的事這些都還好辦,家裡那個公司,我卻是完全不懂經營。萬般無奈之下,我只好將所有的許可權都授予了副經理,讓他有事全權作主。
我哥的情況穩定後,滿臉痘來得就少了。私下裡,我和書慧商量著人家幫了這麼大的忙,是不是該感謝一下他?但想來想去,又覺得那樣他有那樣的家世,普通的東西估計也不缺。
隔了兩天,我回家和我爸媽說了這事,我爸吃力的說:“我,有,一幅畫,可,可以送。”
我想起來,在雲縣時,有一回滿臉痘和朋友打電話時問過xx大師的畫。估計他對畫有點興趣,想到這裡,我便起了身從我爸的書房裡找出了畫。
我爸那幅畫是一個還算有點名氣的畫家畫的,收藏起來,以後能值大錢也說不定。拿了這畫後,我給滿臉痘打了個電話,然後約了他在一個咖啡館見面。
“有事?”他趕到咖啡館時,身上還穿著警服,明顯上班溜號。
“也沒什麼事,你坐吧,喝口水。”我訕笑著,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見他就覺得壓力大。
“哦!”他將手裡的車鑰匙扔到桌子上,然後靠著椅子坐下了,“你哥的情況好些了嗎?”
“好多了,昨天手指動了,應該近期內能清醒過來了。胡警官,真的特別謝謝你。”我殷勤的給他倒了一杯水。
“我叫胡志澤。”他皺眉,“你可以喊我小胡。”
“小胡,你看看這個。”我放下水壺後把畫拿出來。
他有些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但還是接過了畫,開啟後他仔細了看了好幾分鐘。重新捲起畫軸後,他喝了一口檸檬水,淡淡的說:“這個畫家的畫,有點收藏價值,你現在還有閒情收藏這東西?”
“我根本不懂這東西,放在角落裡上灰塵好久了。所以,今天就拿來給你,你帶回去吧。”我儘量裝出很隨意的口吻。
滿臉痘笑了,是那種略帶嘲諷的笑,笑了好一會他端起了服務員剛送上來的咖啡喝了一口,放下後,他慢條斯理的開口了,“華琳,你是覺得我幫了你很多忙,無以為表,所以送這幅畫給我。”
他太直白了,我有些尷尬,又不知道該說些好,只好端起咖啡杯也灌了一大口。
“你覺得我缺這幅畫嗎?”他問個我更難堪的問題。
“不缺!”我低著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