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哥默默的站到了醫生面前，醫生打量了我們一眼，道：“馬上要轉手術室了，你們快去準備費用。”
“不搶救了，死了拉倒。”我黑著臉說。
“我去！”我哥總算擠出了兩個字，然後拎著包轉了身。
“這是說氣話的時候嗎？”醫生兇了我一句，轉身回了搶救室。
老頭被推進了手術室後，那個中年胖男人藉口家裡有事就要跑。
“大叔，這事希望你別到處張揚。”我攔住他。
“不說不說，我發誓我不說。”他繞過我匆匆的就跑了。
我退回椅子旁坐下，想起來還沒通知我媽，她在家裡幫我帶著好好。這事，要怎麼和她說？她心愛的丈夫因為玩女人進了手術室，她能接受嗎？
陰冷狹長的走廊裡，我們兄妹倆默默的坐在椅子上。
“通知媽了嗎？”我哥問我。
“沒有，她帶著好好，我怕她一激動亂了分寸。要不，你去接她過來吧，手術室裡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我低聲說。
“我回去接她，萬一死在手術檯上，總得讓她見一面。”我哥抱了抱我的肩膀，“琳琳，別想那麼多了，我們總是一家人。”
“哥！”我哽咽著喊他，我們總是一家人這句話一下就觸動了我，出了這樣的醜事，我以為他會比我更憎恨老頭。
“琳琳，生死麵前，其他的都是小事。”他幫我抹掉眼角的淚水，“不要哭，哭也沒有用。”
“嗯，路上開車慢點。”我含著淚點頭。
我哥帶著我媽和好好很快就回了醫院，長長的走廊裡，我看著我媽上氣不接下氣的向我跑來。“琳琳！”她一把抓住我的手，“你爸呢？”
我看著她那滿臉的淚水，雙眼裡全是驚恐，扶住她後我指了指手術室，“在手術室裡，媽，你先別急。”
“一直跟他說，要愛惜自己的身體，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就是不聽我的。”我媽捧著臉嗚嗚的哭起來。
我側頭看著我哥抱著好好站在不遠處，好半晌我才收回了視線，“媽，你不恨他嗎？”
“恨，恨的時候真恨。可是，他總是我老公。嫁給他了，這輩子就是要白頭到老的。”我媽抽泣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哥跟你說了嗎？他跟幾個女人鬼混出的事？”我又問。
她點頭，“琳琳，你別說了，別說了。我只要他活著，活著就好，哪怕癱了，我也認了。”
我的眼淚又一次沒忍，刷一下漫過了臉龐。這個一直以丈夫為天的女人，至始至終，沒有變過，哪怕出了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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