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算找到你了。”劉伯明撐著收銀臺,長長的噓了一口氣。
我冷淡的看著他,眼前的男人雙頰瘦了許多,眉心緊皺,鬍子沒刮,似乎連眼鏡片都沒擦過,搞得一副憔悴落魄的姿態是來博同情分了嗎?
“哈羅,好久不見!”我似笑非笑的和他打招呼。
“琳琳。”我哥走到我面前喊了我一聲,喊完後他就看著劉伯明,攤了攤手錶示他是被迫無奈才帶他來的。
“我來接你回家。”劉伯明低聲說。
“回家?回什麼家?劉伯明,你不是帶著離婚協議書來了嗎?”我挑眉看他。
“老婆!”他拖長聲音,表情略顯壓抑苦悶,這副樣子確實能給他打至少三分的同情分。
“叫我華琳,別張口就喊老婆,這裡沒你老婆。”我猛的一拍桌子,嚇得他連退了兩步。
“華琳,那我們談談好嗎?給我一個機會。”他低聲下氣。
我看著店裡又進了幾個姑娘看起了衣服,另外幾個營業員不時回頭看我們,站在這裡有點太影響店裡的生意了。於是我從收銀臺裡走出來,劉伯明伸出手就想扶我。
“麻煩你讓路,我自己會走。”我擦過他,直直的往店外走去。
他悻悻的垂下手跟在了我身後。我哥隨後也跟上來了。
小縣城沒隨處可見的咖啡館,茶館,走了一段路後,我帶著他們拐到了一處小廣場之上。劉伯明緊跟著我,我哥和我們稍微拉了一點距離。
“說吧,有什麼屁都放乾淨,別成天沒事跑來擾我清靜。”我走了幾步後頓住腳步,回頭看著他。
“華琳,我知道你心裡氣我。其他的話我也不想多,只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給我一個機會。”他直視著我,眼神顯得真誠。
我笑了笑,將垂到額邊的頭髮順了回去,“劉伯明,是不是在你心中一直認為,你只是偶爾失了足,我完全沒有必要一棒子打死你。所以,你覺得我提離婚太嚴重了一點。是這樣嗎?”
“我知道自己錯了,但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因為我愛你,我完全放不下你。”他低頭。
“呵呵,這就是你們男人了,愛一個人是一回事,和別的女人上床又是另一回事。對你們來說,愛和做愛完全是兩碼事。行了,你什麼都別給我說了,我冷靜了這麼久,現在我就告訴你,我給你的答覆始終只會有一個,那就是離婚!”
“華琳,你告訴我,我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劉伯明激動的近前了一步,帶著哭腔問我。
“劉伯明,無論你怎麼做。在我華琳這裡,你已經觸及了我的底線,這是原則性問題。所以,不會有轉圜的餘地。離婚協議帶來了沒有?”
“你不要這樣,華琳。你懷著孕,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面生活,怎麼忍心看著你獨自一個人面對所有的一切。”
“沒帶協議是吧?那你就可以回去了,我知道,你不就想耗著嗎?耗到我回心轉意那一天。劉伯明,那你就耗著吧,總會有法庭見面那天。店裡還忙著呢,我先走了。”我說完抬腳就往回走。
“華琳。”他追上來,“那我就天天在店裡等著你。”他居然耍起了無賴。
我頓住腳步,回頭死死的盯著他看,至少五秒鐘,我才一字一句的說:“劉伯明,從這一刻開始,如果你再出現在我視線範圍內,我保證你這輩子會再也見不到我和孩子。不信,你就試試。”
他果然就停了腳步不敢再跟著我了,我瞥了他一眼,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風迎面吹來,冬天的雲縣,冷得有些刺骨,我一次又一次將眼淚往回逼。劉伯明你為什麼就是不懂,從你脫下褲子壓到另一個女人身上那一刻起,就意味著我們之間徹底結束了。我華琳對待感情從來都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即使前方的路千難萬難那又怎麼樣,我總是會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回到店裡時,林書慧在收銀臺那裡弄著什麼,見我進了店,她高興的招呼我,“華琳,快來,這是雲縣特有的小吃,芋頭水餃。我今天特意讓前街的段阿姨給我們留了兩份,快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