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賤人順著床沿退了幾步,見我發狠的樣子,她畏縮著不走又不敢上前來。
“琳琳,阿姨,求你,求你,我再也不和你爸來往了,求你,把照片刪了。”老賤人伸著手,滿臉的倉惶。
“你再不滾,我馬上報警,你信不信?”我起了身,一步一步向她逼去。
“我走,我走。”老賤人這才轉了身,向著門口跌跌撞撞的跑去。很快,她的腳步聲就消失在了走廊裡。
我鎖了門下了樓,把鑰匙放回物業處時,物業處的大叔還問我:“租客又沒看上啊?”
“帶兩個小孩,孩子又還不懂事,房子得被拆了,不租。”我胡謅得認真。
“那是,那是。你別急,慢慢租,肯定租得出去。”大叔安慰我。
“會的,謝謝你哈。”我轉身出了物業辦公室。九月的天氣,陽光很刺眼。晃了晃頭,頭髮早就不滴水了,好在穿著黑色的t恤,也不太看得出先前的水漬。
我回到了車上,靠著座椅,心頭堵得有點難受。腦海中閃現著老爸剛剛的樣子,忍不住握拳狠狠的砸了一下座椅。
老爸什麼都好,為人處世十分周到,顧家,愛兒女,對我媽也很好。就是找女人這一點,幾十年了,我媽和他吵也吵了,鬧也鬧了,他仍然我行我素。
我哥為了我媽,和他幹過一架,然後就從家裡搬出去住了。
我坐了一會,拔通了我哥的電話,家裡的這些醜事,我在宋溪面前都很少提及,嫌丟人。
“琳琳,啥事?”我哥含糊不清的問,一聽就知道在吃東西。
“這個點,你吃的是什麼飯?午飯還是下午茶?”我沒好氣的問他,三十好幾的人了,一直抗拒結婚,自己生活又沒個定律。
“打電話是不是想抱怨老頭子,說吧,我現在有空。”我哥壓根就無視我的問題。
“今天抓住現場了。華任良,你說我們怎麼會有一個這樣的老爸?”我垂頭喪氣的問他。
“賤的唄。我說你啊過自己的日子,管不了的事就別管了。”我哥喝了一大口湯,滿足的嘆了一口氣後又說:“媽呢?她知道你抓住現場了嗎?”
“我和媽一起抓的,她追老爸去了,回頭肯定又得找我哭半天。唉,我真的能被她搞瘋,讓她離婚吧,她又死活不肯。”我揪著自己的頭髮。
“這都是無解的難題,你要向我學習,無視。”我哥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得了,你有空回來看看媽吧,我不和你說了。”我這邊提示有電話進來,我立馬掐斷了電話。
“親愛的,晚上你想吃什麼?”劉伯明賤賤的聲音。
“吃人肉。”我惡聲惡氣的說。
“火氣好大,等我去買兩瓶加多寶給你降降火。”他仍舊怪聲怪氣的和我演著。
“滾,我晚上回我媽那,你去你媽家裡吃。掛了。”我態度惡劣的結束通話了他的電話,吃吃吃,老孃我現在真他媽的想吃人。
開著車轉悠了一圈,回到我的茶葉店時,兩個店員正站著打瞌睡。
“喂喂喂,花錢請你們來睡覺的啊?打起精神來,你們這樣,客人想進來都被你們萎靡的樣子嚇跑了。”我都走到辦公桌後面了,兩個人還沒半點反應,氣得我砰砰拍了幾下桌子。
“琳姐。”平日裡跟我鬧慣了的兩個小姑娘見我真火了,大氣不敢出,立馬醒了神裝模作樣的開始擦桌子掃地。
我坐了一會,覺得更憋氣了,抓了車鑰匙轉身又出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