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三月天了,但山間的風吹來,還是刺骨的冷。
林間不知名的動物在哀叫著,我抱著胸坐在地上發著抖,轉念又想,我是搭飛機來的,他們會不會坐火車了?如果他們坐火車至少得明天晚上才能到吧。
想到這裡,我又覺得有希望了,爬起來拖著腿一步一瘸的藉著手機的光亮往賤人家摸去。賤人家裡關門閉戶,連廚房都上了鎖。難道故意關門閉戶?我敲了一陣子門,沒有迴響。
我只好摸著黑又往他家右邊的鄰居家走去,總算在這個荒山野嶺看到了一點燈火。
賤人的鄰居對於突然出現的我顯得特別吃驚,“哎呀,這不是熊家的媳婦嗎?熊家嫂子前幾天還在說上城裡媳婦家去住一段時間,你怎麼來了?”
我一聽她的語氣就知道賤人一家確實沒回來,“阿姨,不好意思,今天晚上能借住在你們家嗎?我回來有點事情,我公公婆婆怕坐飛機,他們要明天才到家。”
“啊,行,行啊,進來吧,外面冷,吃飯了沒有?”鄰居愣了一下,還是表示了歡迎。
折騰了一天,我實在是又累又餓又怕,顧不上客氣,我就坐到了鄰居家的飯桌上前。吃了東西,隨後洗了個熱水臉,終於躺進被窩時,我真的覺得這輩子都沒這麼稀罕過這張床。
窗外的風一直在嗚嗚的颳著,我看著只剩20電量的手機,趕緊給我媽打了個電話,跟她說了我現在的情況。
我媽擔心得不得了,也難怪,我活了將近三十年,萬事都在父母、丈夫的安排及守護下進行。現在,我什麼都要自己面對了,難怪她要擔心。
然而,我是一個母親,為了找到我的女兒,我必須無比的堅強。
我一直等到第三天的上午,賤人一家也沒有出現。鄰居對賤人一家一直不回來,而我又一直不走非常好奇,幾次都追問我,熊家出了什麼事?到底要等他們多久?
這兩天,我冷靜下來認真的分析了賤人一家的心態。熊躍這個賤人肯定猜到了我會回老家找,所以,他們乾脆不回來。凡是我知道的地方他們肯定都不會呆,那他們到底去了哪裡?
我跟鄰居告別,住了兩天,無以為報,我給他們塞了幾百塊錢。
“你這娃子真是太客氣,如果他們回來了我馬上給你打個電話哈。”鄰居雖然很勉強才接了錢,但語氣是歡快的。
我把手機號碼留給她,然後拖著仍舊疼痛的腿往村頭趕,我得趕緊回到f城,和父母商量對策。
在g市住了一晚,我搭了第二天上午的飛機回了f城。宋溪來接的機,見我耷拉著頭的夾雜在人群中出來,她趕緊朝我招手,“戀清,這裡!”
“機票錢我回頭給你!”我走到她面前隨著她往外走去。
“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你一個人跑那麼遠的地方,我和阿姨都很擔心。不過,阿姨這兩天好多了,已經能坐起來了,就是一直唸叨你和笑笑。”
“宋溪,你說這賤人到底藏哪裡去了?”我從包裡找車鑰匙,車還一直停在機場附近的停車場。
“你先別急,天啊,你腿傷成什麼樣了?今天還在瘸。”和我並肩走了一段,宋溪發現了我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