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以後,玉皇大帝把墨非召到了禦書房,摒退左右,詢問是否已經有對付妖王屠岸的把握。
在“鐵獄”中待了近兩個月的墨非滴水未進,沒有答話,抓起案上的茶壺就仰脖咕咚咕咚的灌水,頃刻間就喝光了一壺,絲毫沒注意到玉皇大帝想把他給砍了的淩厲眼光,抹了抹嘴道:“對付屠岸我至少有八成的把握,但擔憂護不住我花果山的人。”
“兩軍交戰,死傷在所難免。”
墨非左右瞧了瞧,確定四下無人才繼續道:“陛下,您這可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
“放肆——”
“我口無遮攔,您見諒。但花果山這幫人都跟了我不少年,我媳婦兄弟也都在其中,怎能不護持他們安全?陛下您有什麼能護住元神的法寶麼?”
玉皇大帝思量了片刻道:“那屠岸乃是半步混沌境界,他既以先入為主控制住了你花果山眾人的元神,法寶亦無濟於事。”
“您有辦法麼?”
“於元神精通者朕不如西天如來,你大可去請教他。”
這話不是玉皇大帝故作謙遜,或者說推諉,在控制元神方面西方教本來就要高過道門一重,如來又是遠西方教領袖,自然更是高屋建瓴。
墨非也清楚這點,但跟西天如來的仇隙已經大如天壑,心下擔憂西天如來不會幫忙,拱手道:“我跟西方教這幾百年的陛下早已經清楚,我出面去請實在不合適,還請陛下您麻煩一趟。”
玉皇大帝微微一愕,這混賬東西竟然差使起朕來了?昔日三清聖人在時都還不曾如此,但想想神仙將沒,也懶得跟他糾結什麼禮儀面子,只是他墨重明在這最後十年能安安穩穩也就罷了,因此也沒動怒,沉聲道:“朕就替你去調那西天如來出手幫忙,不過你真有把握對付屠岸?”
“有。”
“你只是四步大羅。”
墨非略作猶豫,隨即眉色一展,開誠布公道:“不瞞陛下說,我早年得了一顆地珠,在這些年裡把地珠培養成了一方面積還算可觀的小世界,並且還培育了尋木,偶得太初神水,現如今已經奪舍了那方小世界。”
後面的話不必再細說,以玉皇大帝的眼界跟見識也明白到了何等境界,不由得感概了一聲後生可畏,而這也是玉皇大帝頭一回如此評價修道後輩。
短暫的沉默之後,他忽然撇開屠岸的話題道:“你跟禦靈交情不錯?”
“說句大不敬的,當妹子看。”
“好!那朕也交代你一件事,若她日你墨重明超越仙道規則,有能力的話就保禦靈一命。”
墨非抱拳一拜:“臣,遵旨。”
“下去吧。”
“是。”
墨非躬身退出禦書房,到門檻兒時候又頓住了腳步,說道:“以後我會告訴禦靈公主,她有一個偉大的父親,雖然他不能給她過多的慈愛,但他卻讓天下幾萬年、幾十萬維持著穩定。”
說完誠懇一拜,離開禦書房。父愛如山,默而無言,玉皇大帝絕不是冷酷無情的統治者,只是在那個萬眾矚目的位置不允許有過多的親情流露。
一路走到彩虹橋下,早已等候多時的武王奢迎了上來:“恭喜墨聖君刑滿脫困。”
“喲,你……”
“在下迫不及待跟聖君較量術法,故才有些冒昧。”
“那就請吧。”
“請。”
先前說好的事自然不便推諉,墨非又跟武王奢到了天兵營演武場,早有大批的天兵在此恭候,以他們的層次能見到兩位大神鬥法也殊為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