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實力熏天、能圖霸三界的妖族一朝覆滅,連歸無極也死於青玄之手,著實讓墨非覺得不可思議,心裡也算了口氣。
之前七百年紛爭不斷,仙道在渦流中風雨飄搖,想不到他墨帝君離開西遊世界四年後竟然恢複河清海晏,似不必再勞心費力。
雖說祥和只是短暫的,但能在最終決戰前能有十二年的太平日子也算頗受天意眷顧。
不得不說唐僧這禿驢運氣好,當時打仗時候僅有區區散仙水準,不必上陣對敵,到此時恢複了前世修為神族跟妖族已經悉數覆滅,可謂坐享其成,在大唐翻譯傳了修繕後的大乘佛經,每日都到仙山福地蹭吃蹭喝,還能受天下信徒的供奉。
他這次倒沒有拉豬八戒的意思,西方教僅剩他獨木一支,不在乎多一個人少一個,拉豬頭又有何用?他只是單純的想找豬八戒刮點油水。
遇見墨非那就更好,帝君總比兩海協理的積蓄多的多。
一路飛向花果山,唐僧幾乎沒提傳播西方教的事,談起來時也是一副天下信徒愛信不信的模樣,反正貧僧已經傾盡所能。
最終還總結了一句:“善念皆在自修,天下無佛亦可。”
墨非心不在焉的搖著象牙骨折扇,聽唐僧東拉西扯也不予置評,眼觀鼻鼻觀心,低聲罵了句傻_逼,不在於唐僧的理念,而是這禿驢老是該不了那九錫禪杖杵人的習慣,現在還又多了毛病,說話總是以“老衲”自居。
“老衲……”
“滾蛋!”
唐僧瞪了墨非一眼,這姓墨的幾年不見風趣漸見,簡直像榆木疙瘩,“阿彌陀佛,你這人真是越發無趣了。”
“別扯淡,問你點正事。經圍剿靈山以後天庭還剩多少神仙?”
唐僧半真半假的譏消道:“重明,你想來以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稱名,以前天庭待你頗有欠缺,你還有心問他們的死活?不應該是死絕了才好。”
“你是說玉皇大帝?當日他削我神職,還險些置我於死地,這沒錯,不過我自始至終都沒有因為此事怨恨過,他那個位置最不容易……和尚,西方教裡將普渡眾生,可你們禿驢沒殺過人,大多也沒有經歷過生死邊緣,沒有見過橫屍遍野,對於生命的理解沒那麼深,那不是一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就能夠詮釋的。”
“這跟之前的話沒關系。”
“沒關系,我隨便說說。”
唐僧笑了一聲道:“神神叨叨的。天庭在圍剿靈山的神族人時候其實沒死幾個人,陣亡裡最出名的就是雷祖,其他如托塔天王、二郎神、武靖聖君、武王奢等等都還活著。”
墨非饒有深意往天空看了一眼,駕雲往前。
一路東海煙水,很快抵擋花果山,四年的時間過去花果山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只是樹木顯得越發蔥蘢,打眼往前儼然飄渺仙境。
在即將抵達花果山前,墨非用象牙骨折扇攔住了漱玉跟唐僧,眼中泛起一抹冷色道:“不太對勁兒。”
“什麼不太對勁兒?老衲看著瑞氣蒸騰,林木鬱郁,比你沒回來的時候感覺還有平靜。”
唐僧不是瞎說,如今前世修為恢複的他已經是巔峰大羅金仙水準,比墨非還要更勝一籌,以佛家“真見觀”之術仔細觀察了一便,卻沒瞧出來花果山任何不對。
漱玉向花果山眺望,目光很快俯略過去,最終落在花果山的崖頭,跟墨非的目光相互重疊。
那裡少了一杆旗。
一杆旗幟或許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