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在距離海岸六十裡的樹林停下來,隔著六十裡遠,都能感覺到濃鬱的妖氣。
墨非立在林間向海岸眺望,約莫已經聚集有四五千妖怪,以小妖居多,達到太乙金仙水準的僅有三四十。當然肯定存在大羅境界,只是刻意隱藏了妖力氣息,不能準確判斷數量。
妖怪在海岸上點起了篝火,大聲的吆喝著,舉著椰瓢喝酒,好像今晚並不準備往花果山進發。
“人數倒不少……”
墨非沉吟了一聲,收回目光。
這股勢力雖是烏合之眾,但力量卻比他想的要大。
轉回身,唐僧跟蠍子精正在趴著一塊石碑看,這石碑高有一丈,被葉子發黃的爬山虎覆蓋著。
唐僧把爬山虎藤扯下來,石碑露出原貌,應該是年代不短,上面的字跡已經被風雨侵蝕斑駁,好在大部分還能夠辨認出來。
上面篆刻的內容,大意是某年某月一批人乘船出海,流落此地,無法再返回故鄉,豎立此碑以紀念故土。其中還有簡略的航海見聞,竟說曾經經過南瞻部洲,大漢國,當時皇帝乃是漢武帝。
唐僧頗為驚訝道:“難道我國之人早到過西牛賀州?從漢武帝到如今可有七百年了。”
“不是你們漢人,你沒瞧見後面刻的傲來國某某。”
蠍子精指著石碑上依稀可以辨認的字跡讓唐僧看,後者眯著眼瞧了老半天功夫,才確認是“傲來國”三字,不由得更加驚訝。
他向墨非招手道:“重明,瞧這是傲來國人立的石碑。”
“我知道。”
“阿彌陀佛,你又知道?”
墨非在斑駁的石碑上掃了一眼,神色略顯唏噓,同時也覺得驚訝,這石碑說起來還跟他有些關系。
把時光往前撥七百年,那時候他在傲來國建造大樓船,招攬經驗老道的水手,藉此跨過兩重大海,從東勝神州到西牛賀州學藝。
那一路不算非常順利,雖然滄海巨浪沒將樓船打碎,但常期在海中航行,水手好幾個都得了敗血癥,那時候……還是江城懦弱青年的墨非沒有現在這般狠辣,他知道路上肯定不會太平,把當時為數不多的功德值給水手們兌換了藥醫治。
那丁點的功德值,還是他熬著蕭長夜的暗勁內傷攢下來的。
由於及時治療,水手們大部分都活了下來,但是也無力在回傲來國,因此就在西牛賀州的海岸定居。聯絡到石碑上的內容,以及年代,可以確定石碑就是他們立起來的。
墨非走過去,摩挲著石碑:“立石碑的人當年就是跟我來到這裡的。”
“啊……阿彌陀佛……那你可夠老的。”
“你大爺!哎和尚,說起來那時候我在來的路上還碰過剛轉世的你,那一世你的法名叫做普惠,可比現在的你要強太多。我遇到你時,章臺國跟傲來國剛打過仗,死了好多人,你擔憂那些死屍會引發疫病,獨自一人在戰場為他們埋骨。”
“咱們還挺有緣。”
“可不是?”
墨非忍不住笑了一聲道:“可惜你越轉世就越腦殘,我遇到你第二世時,你是大月氏國的和尚,法名證光,簡直就是不是個玩意兒。漱玉,你還記得當年到四明學宮挑釁的證光和尚麼?”
“啊?原來證光就是玄奘。”
“姑娘當年也見過貧僧?”
“印象深著呢!當年你可了不的,號稱縱橫十九道之間,即便是大漢前十的國手聯手與你對弈也難占上風,前五百年後五百年都沒人是你低手。”
唐僧猛然一喜道:“阿彌陀佛,想不到貧僧還如此威風過。霸氣!但是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