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
小仙子佩瑤輕聲道,不知怎麼的感覺有些失落,手指按在青玉簪的尖上,感覺到刺痛才緩緩松開手。
那一剎那的恍惚,連她自己都渾然不解。
她又想起來墨非被鎮壓時候如死灰一般的眼睛,落寞、哀涼,就好像是失去了整個世界,輸的一敗塗地。回想起來她覺得心很疼,就像是青玉簪的鋒芒緩緩刺進了胸膛紮到心髒上,可為什麼會這樣,她想不起來。
茫然的眼睛望著天空,雪後陽光明媚的天空。
可晴霄碧藍裡似乎埋藏著一抹紅。
猩紅——
好像多年以前的天,墨非用神佛的血和自己的血染紅了天之一隅,在盛大的夕陽綻放時都沒有褪色。
小仙子佩瑤總看到那一幕,也時常夢到……
她盯著一片緩緩移動的雲朵,好一會兒才移開目光,而唐僧則狐疑地看著她,揣測她跟墨非是何等關系?看小仙子忽然呆住,眼眶微紅,覺得八成是跟墨非不清不楚。
說實話在唐僧眼裡,墨非還算是個好人,惟獨在男女關繫上詬病頗多,像是個欠了無數風流債的登徒子。
唐僧腦補出或許是墨非騙了人家姑娘的感情,才使姑娘黯然神傷,心想墨非還挺混蛋的,這位姑娘相貌出眾,身材婀娜,更動人的是剪水雙眸之中極致的溫婉和柔弱,是個人都不該辜負,可見他墨聖君在男女之事上乃是禽獸。
他把手爐遞給小仙子佩瑤,讓小仙子暖手,然後勸慰道:“重明那人心性薄涼的很,女施主不必為他傷神。”
“沒有……”
其實他們都不會知道,墨非不常提小仙子佩瑤,不是因為忘了她,是記得太深,提起來幾乎能撕掉心髒的血肉。
假如小仙子佩瑤恢複了從前的記憶,她絕對會明白。
緩了一會兒,她又道:“墨重明怎麼沒跟著你?”
“打仗去了!這個貧僧也說不太清楚,據說是要和什麼神族人打仗,所以被天庭給徵召了。”
唐僧意興闌珊地打了個哈欠,像是自說自話一樣道,“不僅是他,就連貧僧的兩位徒弟都被徵召去了,到現在貧僧連說話的人都沒,比起以前的日子可真是乏味的很,用齋飯都沒胃口。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說完又補了句佛號道:“南無阿彌陀佛。”
小仙子佩瑤並不搭話。
大約十幾分鐘後,餘烈帶著漱玉匆匆趕回來。
向來處變不驚的漱玉這次可謂風塵僕僕了,因為全力施展駕雲之術,額上滲出一層細汗,身上華美的狐裘也顯出幾縷淩亂,落到地上之後,一面理著耳邊的亂發,一面快步走到小仙子佩瑤的跟前。
若說小仙子的目光溫婉如水,那麼漱玉則銳利如劍。
她不避諱地打量著小仙子佩瑤,小仙子白衣木叉,如蘸飽了墨的三千青絲垂在胸前,其身姿似乎很軟,會讓人萌生出一把把她攔在懷裡的念頭。而其姿色只是中上,比不得光彩逼人的東海公主敖明心,只是那姿態神色都是溫婉到了極致的小家碧玉之態。
美,但不盛氣淩人。
不高古清冷,但卻又讓人不忍心去冒犯。
清而不冷,柔而不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