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斤的石斑魚魚生,配上姜蒜很足的辣醬,就著一囊半溫白果酒,墨非吃的熱氣騰騰,臉上泛起油潤的紅光。
旁邊唐僧湯正在煮什錦湯,竹筍、山菇的土氣都比較大,沒有調料煮出來就如一鍋蠟,唐僧往墨非的方向看,後者正拿著魚刺剔牙。
和尚腆著臉湊過來:“借點鹽。”
“就說你弄的東西指定不行。”墨非把鹽罐子遞過去,一個不算大的青色陶罐,裡面也有裝了一斤多晶鹽。
“省著點用,我也就這麼點,還要過大半個月呢。”
唐僧白了墨非一眼,譏諷道:“天庭聖君竟然吝嗇一罐鹽?墨聖君你可越來越有出息了,阿彌陀佛,這真是讓貧僧嘆為觀止。”
“和尚你還有理了?不想用就拿過來!”
哪兒能不用,唐僧劈手就把鹽罐奪了過去,捏了一大把往鍋裡散。走遠路的人本來鹽分就損耗大,也不怕鹹著。
至於這些醬料,豆醬裡面有肉,辣醬中的蔥姜蒜都是西方教禁忌,據說是與色戒有關,所以唐僧沒有覬覦這些東西。
他蹲在篝火旁翻弄山菇竹筍,香氣還沒有翻起來,就盛了一大缽盂端到旁邊大快朵頤,把豬八戒饞得流口水。
不過也都是苦中作樂罷了!
總算山菇魚肉味道鮮美,但是立足之地都沒有一塊是幹的,說實話也真不怎麼好受。
要不是唐僧吃過人參果身體素質比從前強壯很多,連陰雨的天氣熬了十來多天,恐怕腰肌勞損的毛病又要犯。
到底幾分煎熬,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罷了。
飯罷,天已經徹底黑下來。
四人又分頭去撿了些柴火,把篝火漲的更旺些,坐在被篝火烘幹的地方休息。
雨滴滴瀝瀝下了一夜。
第二天早四人都是被樹葉上雨水給滴醒的,說起來可憐,四人都還是在錦斕袈裟搭起的帳篷下坐著睡的。
困不困也不管了,這時下的小就要繼續趕路。
一腳深一腳淺的踩著泥濘往前,唐僧也騎不了馬,走到淤泥深的地方,腳陷進去拔不出來還要豬八戒扶,行程進展極為緩慢,約莫到中午時候才走出二十裡路。
唐僧跟豬八戒都累的連呼帶喘,縱然墨聖君能夠立地無影、踏雪無痕,也被弄滿身泥濘。
不過最慘的還是小白龍,一匹白馬徹底變成了黑馬,馬鬃上全是泥塊,半濕不幹猶如喪家犬一般,昔日的龍太子弄成這幅模樣實在讓人難以接到,它幾乎一路沒有抬頭。
休息時墨非站在白龍馬旁邊,把馬鬃裡的泥塊剝下來,附在白龍馬耳畔輕聲道:“現在洗了也白洗,忍幾天。”
小白龍畢竟是墨聖君的大舅哥。
但經歷過鷹愁澗的磨難之後,本來性子高傲的小白龍敖烈已經變得溫和許多,口吐人言道:“有勞墨聖君牽念,只是這些小龍還能忍受。”
“不用跟我這麼客氣,我跟明心成婚的事情如今四海皆知,按理來我要跟你叫聲大舅哥,咱們是自家人,不用講那些天庭的繁文縟節……你能受得住就好。”
“這本就是我的災劫。”白龍輕輕搖了搖馬頭,似乎頗有逆來順受。
“上次墨聖君可見到我父王?”
“見是見了,但沒有說上幾句,他的精神頭倒是還很好,再龍族之中算是鶴立雞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