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刑偵組把墨非當成了案件的主要突破口,從墨非離開市局後,就離開開始著手調查他各種資料。
不過依舊是以瞭解案情為主,並沒有把他認定為嫌疑犯,因為自1996年起國家的法律便以無罪推定為基礎,被控者可以持沉默、不需要為自己辯護,控訴方則需要提供足夠的證據推定,但有一條最重要的證據江城市警方無論如何都提供不出來。
他們無法證明墨非能夠用190分貝以上的聲音殺人,190分貝本來就是違反科學常理的。
所以這件案子不管是怎麼查,只要墨非不吐口,最終都只能判他無罪。說一個人能發出等同於50萬架噴氣式飛機同時轟鳴的聲音,這說出來誰信啊?
墨非不太懂法律,無罪推定這點卻還知道,也知道最終結果如何,也根本就沒怎麼上心。
從市局出來,天正下著小雨,他到街邊小超市買了一件啤酒,用牙咬開瓶蓋,邊走邊喝,模樣倒是有些像失戀時借酒澆愁的中二青年。
一路漫無目的的閑走,到了江城市人民公園,便走到了公園涼亭避雨,涼亭對面是片小楓林。
楓葉已經紅了。
有幾個的小姑娘拿著傘在楓樹下拍照,看模樣像是大學生,應該還是大一剛入學的學生,因為一般到了大二都應該學會打扮化妝了,她們還很樸素。
墨非一邊兒喝酒,一邊兒看小姑娘們在楓林裡嬉鬧,她們笑,他也跟著笑了兩聲。
笑什麼,自己也不知道。
半晌後小姑娘們也來涼亭避雨,四個人都坐在他對面,包一拉開,呼啦倒出鍋巴、話梅、辣條、木糖醇等等各種零食,用牙就直接去咬塑膠包裝,模樣看起來頗為清麗可愛。
墨非看了看她們,扭頭過去看小楓樹林,小雨如煙,楓樹林像是一汪稀釋不開的血,紅得鮮豔。
系統之靈忽然道:“喂,你這懷春呢,不對應該是傷秋。”
“我傷什麼秋啊?我這純屬是現在想不起來去哪兒,在這閑看發愣,西方教稱為靜悟,道家稱為養氣。”
“得了吧,其實就是混得慘,現代社會裡親戚你就一個舅舅,還不怎麼來往;算死忠的朋友也就是顧遠,他現在還去了西藏;女人,也就大胸女人,但是人家還覺得你是毫無人性的屠夫。”
這話倒是實話,不過主要原因出在墨非身上,此次回地球讓他有些遺世而獨立的感覺,像是路過時光的旅人,不沾片葉,清高也孤獨得很,畢竟墨聖君實際上是活了七百多年的老怪,想跟普通人和光同塵不容易。
他又咬開一瓶啤酒,慢慢喝著,視線還停留在楓樹林。
“還不至於那麼慘,家裡我又不是回不去,只是現在自己不想回去,在外面溜達溜達不也挺好?”
系統之靈道:“嗯,是挺好。”
……
蕭定北當天下午三點抵達江城,帶了四十個精幹手下,這半老頭子雖說家大業大,但勢力都在帝都津門一帶,踩到江城市地面還是要多帶人,足夠的人手差起來兒子蕭長夜死因也快。
入住提前安排好的酒店後,蕭定北吩咐手下到警方獲取盡可能詳細的案件資料,不惜一切辦法,不管是託關系還是用錢,交待完就給了手下二百萬。
然後吩咐另一波人去調查墨非的資料,最好是翻出祖宗十八代,越詳細越好。
白發人送黑發人,報仇心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