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所求之事並非難事。
她有個哥哥,小時候出去玩因為護她,被一種叫“三寸煙”奇怪毒蛇噴出來的毒煙弄瞎了眼睛。
男丁是家裡的頂樑柱,因而漱玉就是想求小公主敖明心跟墨非醫好哥哥。
第二天小公主就跟墨非說了這事。
當天晌午墨非就讓漱玉把哥哥帶到墨府,用針灸之術跟混沌天雷的力量治好了漱玉哥哥的眼盲,小丫鬟漱玉感激涕零,就差沒說以身相許的話。
隨後墨非把漱玉叫到耳房,丫鬟蒙此大恩不敢站著,低頭跪在墨非後面。
向來不拘禮節的墨非這次並沒有讓漱玉起來,手裡翻轉著象牙骨折扇,面做沉思地踱了好幾圈。
“漱玉你的資質非常高,幾乎能跟我那位師兄相提並論。”
“公子…”漱玉有些茫然。
“我穿你修仙之法你願意麼?”
凡人猶如木槿花,朝生暮落,榮辱繁華不過過眼煙雲,有靈氣的人大都能夠看透這點,不免心存向道之心。漱玉這種資質超絕的姑娘自然也不例外。
她捏著裙角踟躕了片刻道:“公子醫治好家兄已經是天大恩德,若再傳漱玉仙法,粉身碎骨也無以回報了。”
“只說願意麼。”
“願意,但……”
墨非淡笑:“有話直說。”
“公子應該是有很關緊的事要讓漱玉去做,又怕漱玉不能精誠竭力,所以剛才說傳漱玉仙法時有所遲疑。
但漱玉雖是女兒身,卻也不認為輸了男兒的膽氣,即便公子不傳漱玉仙法,漱玉仍舊願意為公子赴湯蹈火。”
好厲害的姑娘,竟然把自己的心思全給猜出來了,墨非心裡贊嘆了一聲。
然後道:“我要吩咐的事難倒不是不難,但需要足夠的耐心,幾百年的耐心。”
沒等漱玉回答,就又道:“我將你能學的仙法都傳授給你,但平常修仙會有丹藥輔助,這個我卻沒有,究竟能到何等成就看你的悟性與努力。”
漱玉重重三叩,行的是師徒之禮。
墨非這次讓她起來,傳了天心決、五雷法、迎風漲吃貨沙包的駕雲之術),以及各種尋常法術。
這小丫鬟資質確實非比尋常,記性也好,洋洋灑灑十幾萬的口決,墨非寫下來,她只看了三遍就已經熟記在心。
漱玉再次叩頭道:“謝謝師傅。”
“我這人也真沒什麼師傅樣,也不用跟我叫師傅,但要記著咱們這門源自於靈臺方寸山須菩提祖師。”
“漱玉都記下了,請師傅吩咐那件要緊的事。”
墨非合上象牙骨折扇道:“你在長安等一個人,好幾百年後的一個人,他是個和尚,俗家姓陳,法名玄奘。”
說著墨非拿了幾卷書給漱玉,又叮嚀她要做的具體事情。
……
半個月後,墨非把仙法上的難解之處都跟漱玉解釋了一遍,小丫鬟便開始自己修行。
大暑這天他搖著象牙骨折扇走到青玄的草廬,直接推門而出。
草廬裡簡樸到了幾近寒酸,只有一張竹案,以及跪在的席子,幾卷竹簡書而已,好在是還有茶壺茶杯。
墨神將大大咧咧地坐到席子上,自己倒了杯茶,捏著灌了下去。
“原來只是山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