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天師伸開手掌,幾道靈魂般飄浮的光線在他手心凝聚成一道符籙。
符籙之道也是旁門之一,不入三千正道,但薩天師乃是符籙大宗,憑此法能與昆侖山二代徒抗衡,其修為精深可見一斑。
“此符?”許旌陽看著由光線組成的符籙。
“神封符,此符乃我一千二百年前所創,當時本是想以此封了魔孔雀的修為,但太上老君親自出手封禁,因此這道符籙我便一直閑擱著。”
“不止封了修為那麼簡單罷?”
許旌陽許天師悠然地捋起胡須,嘴角帶笑,如果只是這麼簡單,符籙大宗的薩天師也絕對不會拿出來獻寶。
兩位老天師相交多年,可算是知根知底。
相視一笑便能會意。
薩天師眼中略顯出幾分風雷之色,冷聲道:“那墨重明碎了我徒元神,趕盡殺絕,我如果只是封住了他的修為那也太便宜了。此神封符不僅能完全封住修為,而且三年之內不能化解,就能夠徹底廢了此人的修為。”
“手段果然高明!”
成名好幾千年的天師如果跟墨非動手,太折身份,老家夥沒那麼不要臉。
用一符籙恰如其分,薩天師對於這道符籙也胸有成竹,或許未必能夠封住一千七百年前全盛時期的魔孔雀,但廢了墨非綽綽有餘。
在三界忽然間聲名鵲起的鎮東天奮武神將也該到頭了。
啪的一聲。
薩天師的手掌拍在案子上。
師徒如父子,王靈官的血仇他猶如刻骨,在心裡壓著的怒氣都隨著這一掌拍落了下來。
天府簌簌搖晃。
由堅硬玄武岩打造的地板寸寸皸裂開,使支撐房頂的柱子都搖晃了起來。
他已經拿定了主意!就用神封符對付墨非,真若是玉皇大帝再次偏袒、問罪時候,也能一推二五六,反正此符籙也從來沒人見過。
神佛的世界就像大染缸,什麼人進來了,再出去也都是一身黑色。
四大天師都不例外。
薩天師猛然將符籙握緊掌中,臉色陰鬱地說了一聲走,然後便先去了東勝神州花果山。
他無法推衍出墨非的具體位置,只能到花果山找。
花果山沒見到墨非,問了猴兒才知道是跟東海小公主敖明心去了長安城歷練,已經快兩年之久,又駕雲趕往關中龍首的長安城。
兩位天師仙力蓬勃,氣勢恢宏。
距離長安城還有二百裡時,正在明心樓喝茶的青玄就察覺到了他們。
許旌陽、薩守堅薩天師名諱),他們兩人來長安城做什麼?青玄緩緩放下茶盞,伸著纖長手指點了點案子,清淡雙眸中顯出一道細微冷色。
兩位天師已證初級大羅金仙,但未經一轉,即便兩人合力,也勝不了青玄手裡的一把長劍。
不足為懼。
她覺得或許是因墨非而來。
拋下幾枚銅錢,出了店門,足見一點已經升入九重雲霄之中。
她仍然沒有持劍,負袖而立,目無表情地看著兩位迅速飛來的老天師,身影滿滿融化在空氣之中,沒有任何的法力外溢,也沒有任何細微的波動。
兩位天師都沒有察覺到她。
他們在長安城的上空迅速盤桓了一週,許天師指著一道漫升起來的青氣說道:“東海小公主還不懂收斂氣息,那是她散溢位來的龍氣,就是那兒了。”
兩位天師目光如劍般直指墨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