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麼？”系統之靈冷不丁地哼了一聲道。
怎麼？
墨非頓住腳步。
“我仙力值卡在9200點好幾個月，終於能有進展，怎麼能不急。”
系統之靈長長地唉了一聲，就像老人哀嘆子孫不爭氣似的，只是那奶聲奶氣的聲音並沒有達到預期效果。
墨非急道：“別賣關子。”
“修行之道講究含而不發、虛若空谷，你之前的狀態就像裝滿水的瓶子，已經滿了，所以就算再勤奮修行你的仙力值也無法提升。”
這道理墨非明白，便點了點頭。
那你可知這“瓶子”的容量取決於什麼？系統之靈又問。
聲音飄渺了幾分，顯得高深莫測。
“人生閱歷，心境？”墨非繼續往前走，但腳步比剛才放緩了許多，走到河邊聽了下來。
此時剛過春分節氣，柳樹才剛抽嫩芽，河邊還頗為蕭瑟。
但春分節氣正是播種的時候，走到河邊，迎面很多扛著鋤頭、木犁的老百姓，也有牽老黃牛，紛紛攘攘。
墨非在河畔坐下。
系統之靈道：“你低頭看看。”
地上是幹枯發黃的草，一叢一叢，不過把幹枯的草撥過去，就能看到新發的青綠嫩芽。
什麼意思？跟修行有何關系？
系統之靈哈哈大笑道：“我隨口說說而已，但這也可以看出你對修行的執念之深，你心裡已經被修行兩個字給填滿了、壓實了，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再裝進去別的東西。”
“說明白點。”
“在太乙金仙境界，瓶子的大小確實與人生閱歷和心境有關。”
墨非哂笑了一聲：“那我剛才也沒說錯啊。”
“但是這個瓶子，不是它大了一點你立刻就要給它填滿懂麼？而是先要把這個瓶子做的足夠大，然後再去填！不然，你很容易把瓶子給撐裂嘍。”
“原來是這樣，讓我自己再捉摸捉摸。”墨非端著下巴沉思。
自靈臺方寸山拜師學藝以來，他的境界進展在此劫內絕對算數一數二，但這並不是因為他資質就冠絕古今。
不說跟葛師兄相比，即便跟小仙子佩瑤佩瑤心思純善，修仙資質不低）相比恐怕也要略遜一籌。
但有一方面墨非遠勝過兩者。
見識！
出身自諮詢發達的現代社會，每天透過網路接觸到的資訊恐怕比古人一個月都要多。
而且西遊世界從來沒有都發展到科技時代，這使得他可以用前所未有的目光，來看待這以神話為主體的世界。
他的思想、世界觀、人生觀等等，都要比這世界大部分的人更為新進。
有了這些，再加上修行勤奮，所以他才能毫無阻隔地修到太乙金仙境界。
但現在……
這些優勢已經用盡！
他的心境與見識已經撐不起更高的境界，就如系統之靈所說，這個瓶子已經滿了。
“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
《道德經》把這中道理說的非常清楚，而墨非也早已經將五千字背的滾瓜爛熟，很容易想到了這句。
無！
虛若空谷。
好半晌墨非把道理捉摸透徹了，才道：“明白了，那修行的事就緩緩，先把這個瓶子的容量擴充足夠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