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運官軍收回佩刀,鼓著腮幫似想吐墨非一口濃痰。
什麼玩意兒?碼頭上的販夫走卒也配享用和月樓花魁,接過絲巾,那口濃痰便吐在了菜碟之中。
“扛包的算你還乖巧。”
“嗯?”墨非冷看漕運官軍,這家夥真是嫌死得不夠快。
漕運官軍以為墨非只是尋常的碼頭工,一腳踏到板凳上,身體前傾,同時視線也向他壓迫過去。
“老子很討厭你的眼神。”
“滾——”
墨非冷笑了一聲,伸手將菜碟就掀到漕運官軍臉上,這一下何月樓眾人都驚了,奏樂的樂師也將樂器停下。得罪官軍,這不死也要脫層皮。
“好狗膽!”
漕運官軍暴喝,就準備沖上去扭打墨非。
但忽然停了。
手臂頓在半空之中,臉色越來越僵,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饒命!饒命!”
眾人納悶兒,這漕運官軍怎麼向碼頭工下跪,墨非同樣大惑不解,他還沒動用任何仙術呢怎麼這官軍就嚇得魂不附體、叩頭如蒜?
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
他手中的酒壺還是霍去病送的那隻,上面懸有一金牌,篆刻:
禦賜將軍霍
所用規制都是大漢皇家的,此時又距漢武帝時期不遠,那東西就相當於大內金牌,一個小小漕運官軍怎麼可能不害怕?
“地上的東西都吃了。”墨非伸手指了指。
“是是是。”
漕運官軍撿了條性命似趴到地上撿打翻的鹹鹵肉往嘴裡塞。
周圍人看著他前倨後恭、可笑之極,不由得想笑,但都沒有笑出來。
一場調劑的插曲……
歌舞繼續。
夜色闌珊時狎客都已經酒醉半酣,被相好的姘頭扶進了房間,只是還惦記風騷的白毛老鼠精都頗有些悻悻然。
那條絲巾落到了墨非手裡,今晚是他的“彩頭”,狎客們從他旁邊經過時候都妒忌地瞧了他一眼,真他媽的走狗運!
只是和月樓老鴇子的臉拉得很長,瞧墨非那副窮酸相,怕付不起嫖資,不陰不陽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