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頭話裡帶著挑釁意思,頭顱一揚、鼻子裡悠悠地冷哼了一聲,挑釁之色越發明顯與鮮活。
在美女面前出風頭,這似乎是荷爾蒙分泌旺盛的小青年都喜歡幹的事,他手臂肱二頭肌已經微微隆起來。
幼稚。
墨非輕輕搖頭,沒有答話。
這無疑就讓寸頭青年覺得他是慫了,身高個頭在那兒擺著,他190公分還多、體型更是比墨非壯實一圈兒。得意地笑了笑,目光再次轉向穆青衣。
“美女,咱可是正宗跆拳道道館裡面出來的,我們道館裡不少高手,省冠軍、全國前三都有。”
“我對跆拳道不敢興趣。”
穆青衣冷淡的態度沒能讓寸頭青年死心:“傳統武術也有。”
沒興趣!
穆青衣的注意力始終墨非身上,讓兩名青年覺得有點自討沒趣。可這樣級別的優質女神怎麼就看著一窩囊呢?兩人走開,低聲罵了一句。
腦殘,墨非同樣低哼道。
“你他媽罵誰呢?”寸頭青年就正等著挑事,猛然轉身喝道。
怎麼——
墨非抬眼直視寸頭青年。
那雙平凡黯淡的眼睛陡然之間精光爆射,那目光猶如烈焰神戟的鋒芒。
他對於烈焰神戟算是情有獨鐘,在西遊世界裡時常會變成印記烙印在手心裡,這其實就是以自身為熔爐、仙力位爐火,錘煉烈焰神戟。
自身則與烈焰神戟相得益彰,因而那道目光便如烈焰神戟一般銳利熾烈,帶著誅妖滅神的殺伐之氣,猛然透入寸頭青年暴漲的眼睛之中。一瞬間,就讓他感覺像是墜入了萬丈熔岩烈火、阿鼻地獄,猛地驚嚇起來。
不得不說這家夥雖然人高馬大,卻是個慫逼,叫起來同時褲襠中間已經濕了。
量很大,有水痕沿褲管流到地面。
旁邊青年不知怎麼回事,拍了兩下他肩膀都沒能讓他醒過神。只是像癩皮狗一樣癱在了地上。
“喂?喂?你他媽傻逼了?”
“他……他他他他……”
寸頭青年似乎想伸手指墨非,但手沒敢伸起來。
這人太可怕!
他簡直就是妖、是魔頭。
只那一眼就讓他感覺像是一個帶血的世間向他壓了過來,使他匍匐於塵埃之中如螻蟻般戰戰兢兢。
還出什麼風頭、挑什麼釁,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面的生物。他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一句完整話,剛才那種想出風頭的心思早就被徹骨的冰冷澆滅。
爬起來就往墨非的反向跑,腳下發軟連著栽了四五個跟頭。
模樣,狼狽如狗。
“那人?”穆青衣覺得墨非肯定是用了什麼法術懲罰寸頭青年,看著寸頭青年那麼悲催樣,不由動了姑娘家的惻隱之心。
“你好厲害,但不會把那人給弄死吧?”
我已經留手。
墨非臉色如常淡漠如水,眺望著被晚風揉碎的波光輕輕說了一句,就好像這件事跟他無關。
不過他的話並非言過其實,在地球上他還不想因為一言不合就痛下殺手,所以保留了不少。假如他剛才真把全身精氣以及殺伐之氣全部灌注在那道目光之中,一道目光足以沖散寸頭青年的三魂七魄。
或不會死,但肯定會成植物人。
“不會死就好。”穆青衣拍了拍鼓囊囊的胸脯道。
她想起墨非曾說過,假如有一天他變成了殺人犯她還會不會跟著他的話。當時覺得是危言聳聽、故意要趕她離開的藉口,現在想想還真有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