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袍人應該也是通天徹地之大能。
但從沙包口出肯定是難以問出黑袍人究竟是誰,墨非放棄了,再追問下去這家夥恐怕也還是滿嘴話不離吃的。
便駕雲離開積雷山,沙包跟在後面。
而積累山與花果山之前相隔有幾萬裡,佩瑤這時元神搖曳猶如殘燭,經不了這麼這麼長距離的顛簸,因而墨非帶著她飛到了距離積雷山很近的翠雲山鐵扇公主處。
天早已入夜。
仲春的花香被微涼的夜風吹過來,香氣依舊很濃,像是野玫瑰花。
墨非在芭蕉洞前落下,扣了扣門,好半晌門才開啟,撲面的玫瑰花香更加濃鬱。開門的就是鐵扇公主,披著一件薄衫,頭發濕漉漉的,應該是剛沐浴過。
“呦,墨神將來找我相好,怎麼還抱著個小妹妹?”鐵扇公主臉上盈盈帶笑,羅剎人的“豪放”表露無遺,還故意把直隔著薄衫的身體往墨非身上擠了擠。
“很傷人心喏。”
“嗯……”
就像欣賞不了野玫瑰的馥郁濃香,墨非同樣也欣賞不了鐵扇公主的嫵媚——或是嫵媚,還是留給牛魔王的好。
低了一下頭道:“我這小丫頭受了重傷,希望能在你這兒養兩天。”
“好說好說。”
鐵扇公主把墨非讓進門。
芭蕉洞裡四間廂房,騰出來了一間給墨非用。
把佩瑤放到床上,看著她頗為憔悴蒼白的小臉,墨非也有些心疼。伸手檢察傷勢,返虛丹的藥力似乎才剛化開,元神依舊孱弱無比。
看她嘴唇有些發白,準備去倒水。
一轉身就瞧見沙包也不知從哪兒抓了一把玫瑰花瓣,正往嘴裡塞。
“花瓣啊花瓣,咱們……”在墨非驚詫的目光裡,沙包緩緩停了手,口中含著玫瑰花瓣不敢咀嚼幾片露在唇邊,說實話他還是很懼怕墨非的。
“好吃麼?”
“還……”
一張口滿嘴噙的花瓣就噴了出來,不知他嘴裡含了多少,但噴出來就是花瓣雨,落得墨非滿臉都是紅色。
沙包頓時慌了。
得罪這位大神仙肯定要被他使雷劈死,眉毛皺成了八字,低著頭,滿臉哭相。
“花瓣啊花瓣,咱們不是故意的對不對?真不是故意。”
二貨!墨非抹了一把臉,默然地從他身旁走過去。
……
夜漸深。
沙包以為得罪了墨非,就連芭蕉洞裡也不敢待,獨自走到芭蕉洞的門口。
被“兩山網”壓了近兩小時,他也已經精疲力盡。蜷曲著身體躺到地上,將乞討之碗從懷裡掏出來往空中一拋,乞討之碗頓時變大了幾百倍,倒扣著落下來,巧好將他身體罩在裡面。
他平常就是在乞討之碗中睡的。
這只破瓷碗蘊涵無上神通,且堅固無比,讓他躲過了一次次危機。
芭蕉洞廂房內。
小仙子佩瑤喝了半盅溫水,準備拖鞋躺到床上休息,但身上還是沒似乎的力氣,連拖鞋這件小事兒都做不到。
墨非瞧見,也沒吭聲就俯下身去給她脫。
剛碰觸到她的腳踝她就猛然戰慄了一下,倒不是因為男女之別,只是她心裡總是以墨非的丫鬟這種身份自居,哪兒有主人給丫鬟拖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