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姑娘正是佩瑤。
胖子則是狍子精,有個渾名叫“沙包”。
當日天庭刑罰司天神把沙包帶去審問,審出來的結果就是這家夥是個蠢貨,幹脆就過幾天斬了得了。
但佩瑤心思善良,就求了兩句請。
本身佩瑤在“刑罰天神”面前是說不上話的,可她是墨非的丫鬟,那就是跟東天門有關系……天庭禍亂時東天門天兵天將幾乎全部戰死,墨非又戰績卓著,在整個天庭都已經有些影響。
因而刑罰天神網開一面,打了“沙包”五十雷鞭就放了。
後來佩瑤就從下界尋找墨非,沙包以為她對自己有恩,就一路跟著她。
兩人下界已經半年,這半年裡走了不知多少的路,逢人就問,佩瑤幾乎是不吃不喝不睡的。
天庭都對墨非的死已做定論。
但就算是真的死了,她依然要找,用他這一生的所有年華去找。
她走過了南瞻部洲的大片土地,城池,村落,山川,荒漠,可是都沒有找到墨非的蹤跡。她跟自己說,沒關系的,南瞻部洲找不到,就到東勝神州,還有……這世界總會找的到她。
那晚下了大雪,她邊對自己說這些話,邊眼淚。
可這已經是她的執念。
擦幹了淚眼……就繼續往前走……
但她沒想到墨非還活著,聽到墨非名字時候,一瞬間,心裡這股走遍此世界找他強烈的執念就拋了開來,心神鬆了鬆。然後走過幾萬裡的疲憊,半年內無時無刻的悲哀,全部都壓了下來。
她的身體難以承受這股重如山的疲憊,片刻間垮了,踉蹌著倒了下去。
說出的最後一句話是:他還活著,真好。
……
小年有雪。
但房間裡點起了松木炭火爐,還很暖和。
這房間柳四喜新蓋大宅的西廂房,玉流音正在照顧躺在床上昏睡的佩瑤,打了一盆水,輕輕給她擦拭著臉頰,然後是手。
身為仙子她的手上竟起了凍瘡,玉流音拉起她的手時候不免有些驚訝。
她這是受了多少苦啊?
此時柳四喜跟沙包也在房間,柳四喜給沙包蒸了一大鍋高粱飯,拿了四隻燒鵝,沙包正在埋頭大吃,嘴裡塞了一隻鵝腿腮幫子鼓的很高。
柳四喜道:“還沒請教兄弟高姓大名。”
“我叫沙包……”沙包道,他滿嘴的高粱飯、鵝肉,說話嗚咽不清。
“沙包兄弟這食量可真是非同不可,不過在我們孤山村有句話,能吃的都是有本事的人,想必沙包兄弟肯定神通不凡。”
沙包把滿嘴的飯吞下去,很滿足地打了飽嗝,憨憨笑道:“鵝腿啊鵝腿,咱們能有什麼神通?不過力氣還是有一些的,我可以給你耕田償還這頓飯……小仙子佩瑤不準我白吃別人的東西,呵呵。”
“你是墨神將的朋友,在我老柳這兒吃多少都是應該的。”
“鵝腿啊鵝腿,咱們可不是什麼墨神將的朋友,小仙子佩瑤才是。”
沙包說著又把燒鵝骨架拿起來,找骨架還剩的肉舔,涎水又從嘴角流了出來。
柳四喜雖然不拘小節,以前也幹過這種事兒,但瞧沙包的模樣明顯是有些智障,心想墨神將那麼精明的人,怎會認識這種夯貨傻瓜?不禁歪了歪嘴。
然後轉向玉流音道:“夫人,那位小姑娘的身體狀況如何?昔日我老柳沒銀子不能給墨神將請醫生,如今得了這麼多好處,可不能再不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