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我們回家吧。”
“......”
相顧言被他牽著朝外走去,安安靜靜的像個空靈少女。
莉瑪女士將兩人送到門外,看著他們上車,沖他們打過招呼後才轉身回去。
...
淩謙赫將相顧言帶領進家門,看了眼被她緊緊攥著的畫,摟著她的腰讓她在沙發上坐下,然後他平視的蹲在她面前,溫柔的捧著她的臉,迫使她對上他的視線。
她有些抗拒的動了動,他收了收力,盡量讓她感到舒服,聲音帶著安撫性,“阿言,先聽我說一段話好嗎,說完之後,我帶你去畫室看畫,那個畫室裡都是你畫的畫。”
一聽到畫,她變得安靜了,眼睛平視著他,瞳孔倒映出他的身影。
淩謙赫在她瞳孔重新找到他,被她那樣專注的注視著,他有一瞬間恍惚,用力將她扯進懷裡,緊緊的抱住她,埋進她的脖頸,閉上雙眼,額角迸出的青筋彰顯他的忍耐。
“阿言...”
這一聲呢喃包含太多複雜的情緒,常人無不動容,但他此刻面對的是一個自閉症患者。
一個對外界任何聲音都不會有反應的人。
他以為抱住的那一刻便會被推開,但不知什麼原因,她沒有動,雖然身子很僵硬,卻沒有推開他,任由他抱著。
他的長臂跟隨著他的情緒,無意間越受越緊,相顧言似乎被他勒的實在不舒服了,推了推他,剛才像是藤蔓纏繞著她的人,卻很輕易就被推開了,她反倒愣了下。
“走吧,我帶你去畫室。”
淩謙赫聲音有點沙啞地道,情緒像是全部都收好了,眸底沉靜無波,動作輕柔的將她拉起,帶領她去畫室觀賞。
隨著他開啟門,相顧言像是走進一個畫的海洋,顏色各異的畫架上收放著各種型別的油畫,她抬腳慢慢走了進去,眼睛看著面前的畫。
“這些都是你畫的,阿言,你在畫畫上很有天分,你對待它的時候,全神貫注,不會被旁物所分心,就連我也不行。”他說著邁著長腿走至她的身邊,手臂從背後環過,帶領著她的手在畫面上慢慢摩挲,“你感受一下,感受下畫這幅畫的心情。”
她在他的蠱惑的聲音下閉上眼,纖細柔軟的指腹重複的磨礪過畫紙,那一瞬,像是一道光照進內心,從而反射出內心真實,她唇角一彎,露出短而淺的微笑。
突然,唇角一涼,她睜開眼睛與他深黑的眸相對。
他的吻印在她的唇角,他只是下意識的想將她的微笑留住,雖然知道不可能。
她腰腹微微往後縮了下,跟他分離,手指輕觸唇角,眼睛透出迷茫。
淩謙赫抓著她的手貼上他的臉,手心下冰涼一片,她抽回了手,他不在意的笑了下,“時間不早了,我帶你去睡覺吧。”
他拉她的時候,她腳下沒動,轉頭看著滿室的畫,透出不想走的資訊。
“還不想走嗎,但不困嗎,在飛機上你都沒睡。”他板過她的身子,讓她看他,“睡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