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謙赫唇角的笑容淡了幾分,目光依然注視著她,看起來無異。
“不是無事嗎?他並沒有反對。”
“反對了。”相顧言垂下了眉眼,“他不讓我跟你在一起,我瞞住了你沒說。他剛剛又問了一遍,所以我才想著這段時間,我們不要在他面前接觸。”
“為什麼不讓你跟我在一起?”淩謙赫聽言,各種畫面好的,壞的,不知為何那一瞬間全部湧進腦袋,那一刻疼的像是針紮,他臉色發白,“為什麼想著瞞住我?”
相顧言拉住了他的胳膊,搖了搖頭,放軟了語氣。
“我不知道,但不管他怎麼說,不會改變我的心意。他現在無法開口,也問不出什麼,你不要往心裡去好嗎?我決定這樣做,只是不想讓他受到刺激,再度惡化他的病情。”
淩謙赫看著被她抓住的胳膊,腦袋疼的看她出現雙重幻影,為了避免讓她看出端倪,上前將她大力擁進懷裡,目光盯著過分白的牆壁,透露出幽暗偏執的光芒。
相靜美來上廁所,不知怎麼就發現了兩人,她隱藏在牆角,看著不分場合抱在一起的兩人,恨恨的握緊了拳頭。
那依偎對方的姿勢讓恨的嘴裡發苦。
所以當她隔了幾天找到機會向相慶安彙報情況時,她沒有一絲猶豫,很如實的便說了。
她說,表哥跟表姐感情非常好,我去上個廁所的功夫,兩人已經在拐角處抱在了一起。
相慶安雙眸爆凸,再次在床上痙攣了起來,他胡亂的扯著被子,像是下一秒就會一命嗚呼。
她嚇壞了想要叫醫生,誰料他卻突然平靜下來,睡了過去。
她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病房。
當晚,相慶安又被推進病房,醫院再次下達病危通知書。
淩容嫻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捏著病危通知書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這一刻,她清楚的發現,那個陪了她八年之久的人要走了。
她驚奇的發現除了傷感外還有一絲不捨,難道還有感情?
怎麼會,當年心不都已經死了嗎?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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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兩個小時的搶救相慶安再次驚險的脫險。
淩謙赫提出要在這裡守夜的想法,淩容嫻本來還想說什麼,最終也沒有說出口。
他打電話讓司機將兩人一前一後送回家。
淩謙赫將手機裝進口袋,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房間只開了一盞幽幽亮的臺燈,整個牆壁一片雪白。
只見相慶安躺在病床上,臉上還戴著氧氣罩,兩鬢花白,一副很虛弱的樣子。
淩謙赫端著紙杯靠在桌子上,一雙深沉的黑眸注視著他,腰腹下兩條筆直的長腿交疊,入目一雙鋥亮的皮鞋。
相慶安睡了幾個小時,便不知怎麼就清醒了,他入眼很是模糊,緩了幾秒,眼前才算明亮。
他下意識的朝沙發上看去,只見淩謙赫靠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握著手機,不知在翻看什麼東西,螢幕映亮他俊美的臉龐。
他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