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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顧言忍耐地聽完，“恩，老師請說吧。”
菲力密愛愣了下，瞪了她眼，隨後不想跟她計較。
“有人看上了你那副畫，派人過來聯系我，他想要買回去收藏，出價十萬美金。”
相顧言沉默了會，“...老師，那幅畫值得去買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菲力密愛被她給問的不會說了，“你不想賣嗎？”
“老師，我不知道這樣的想法你有沒有過。畫畫是需要靈感的，我每一幅作品都是從內而發，每一個細節都細微的表達了我當時的心情，雖然被別人喜歡也很開心，但突然之間轉手賣給別人，我有點...”
她睫毛顫了下，突然說不下去了，但糾結的感覺還留在心裡。
“不捨是嗎？”菲力密愛聽起來很理解她的心情，“對於我們來說，一副作品的出世凝結了我們無數心血，長達數十天在畫室裡的煎熬，每一筆下去的感情，我們細心呵護的如同孩子一樣，但顧言，有一個致命的問題擺在我們面前，我們需要生活，需要活下去...，什麼夢想，什麼偉大的想法，在殘酷的現實面前，我們總是要妥協，當你有一定能力後你也可以將它再買回來。”
“老師，買那副畫的人是個怎樣的人？”
她看向窗外，語氣像個孩子。
菲力密愛笑了下，“你想見一下嗎，我可以安排你們見一面。”
“...算了，不管怎樣，還是要賣的，我還欠了別人的錢。”相顧言笑著嘆了口氣，“現實有時候真像個魔鬼。”
“你不都有了庇護之所嗎，多試著把尖銳，敏感收一收，安心躲進去。”
“已經躲進去了很久，可我到底不是不問世事的孩子，有些東西還是需要我自己承擔。”
菲力密愛一秒就看透了她，感嘆地道，“你這是還沒徹底開啟心房啊...”
“老師，你知道嗎，有些東西它總擋在那裡，可我不能擅自將它趕走，總還是要顧及他的想法。”
菲力密愛不知道，它，他，到底是誰，抬起頭，只見她斂著眼瞼看著桌面，喃喃說道，神情倒是不多見的困擾。
“......”
★——★——★——★
“明天天氣挺好的，我們去商場逛逛吧？我有點東西需要買？”
晚上，相顧言從房間出來，見朵唯奇盤著腿又坐在沙發上發呆，頓了下，一邊朝她面前走，一邊提議道。
朵唯奇好半天才有了反應，抬起頭看向她，只一瞬，目光有些閃躲的看向別處。
“我，我沒什麼買的，你去吧。”
她自從來到這裡就沒出過門。
相顧言臉上沒什麼表情，“一個人逛街挺無聊的，你就扮演下陪伴的工作。”
“...可我不想去。”
她臉上的表情很不好，一面糾結，一面痛苦，看起來快哭了。
不逼一下，難道她真的這輩子都不出門嗎？
相顧言無視掉她那些痛苦的掙紮，去廚房倒了一杯水。
“說定了，明天收拾收拾，一起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