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衛一看，目光抖了下。
淩謙赫像是沒有發現他的反常一般，猶自笑著道，“衛叔來了多久了，怎麼沒有點菜？”
“我也剛來不久，我已經在家裡吃過了，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來，害怕菜放在這涼了，所以沒點。你要是還沒用過，就點吧。”
淩謙赫修長的手指扣了下棕木桌子，聲音低沉地說道，“衛叔不如我們聊完再點？”
老衛愣了下，點頭道，“好。”
“衛老闆，這份檔案你看一看。”聶弘說著，將面前的檔案推到他的面前，“有任何問題你都可以提出來。”
老衛將檔案拿過來，翻開看了起來，他不知看到了什麼，眉頭一蹙，神情看向他帶了點不敢置信。
“為什麼給我這麼多慶安公司的股份？你們準備收購慶安公司？老安他…”
他蠕動了下嘴唇，沒發出聲音。
“衛老闆那件事做的不錯，這些股份是你應得的。”聶弘勾著笑，眼底一片漠然，“如果沒有您，相老闆又怎麼會輕易鑽進套裡呢。我聽小道訊息說，相老闆跟你在商場上的關系可是非同一般，你說要是相老闆知道了這件事，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昔日好友竟是讓他破産的幕後人！”
老衛臉色變得非常不好，他像是做了十分後悔的事，十指抓緊頭發，低著頭，聲音嘶啞地說道，“是你們逼我的，是你們威逼我的！”
“衛老闆，話可不能這麼說，你做的事情怎麼能怪到我們頭上呢。”聶弘給他稍微提點了下，“我們當時只是給了你兩個選擇。是你選擇保護自己的公司而犧牲別人的公司，現在怎麼能說是我們威逼你的呢。”
“你…”
老衛手指顫抖的指向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倒真的給了兩個選擇，要麼兩家一起被鏟除，要麼保全自己犧牲別人…
他們要他鼓動老安開發北區專案，跟他們合作，按照計劃一步步將慶安公司推向深淵。
他真的是不得已為之的，他對不起老安啊…
“衛老闆，反應不需要這麼大，我們也不會真的去相老闆面前告發你，畢竟你為我們做了不少的貢獻。”聶弘說著站了起來，走到他的椅子後面，笑著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衛老闆不需要如此介懷，商場無父子，更沒有永久的朋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也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情。”
“……”
老衛坐在椅子上，僵硬的背脊慢慢彎下。
“衛老闆幸運的是我們先找到了你，你說要是我們先找到相老闆，提出同樣的條件，以你對他的瞭解程度，你覺得他會怎麼做的？”聶弘語速放的極慢，引導他慢慢思考，“我覺得說不定他會做的更狠，你覺得呢？”
老衛渾濁的眼睛動了動，似乎恢複到了以前的清醒。
老安在商場上手段一向果斷狠絕，不計半點人情，要是西岫先找到了他，提出同樣的條件他會怎麼做呢？
會像他現在這樣寢食難安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