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謙赫的手抓住她垂下的胳膊,閉了下眼,聲音壓低道,“你臉色很不好,等會我帶你去檢查下身體。”
這樣又會浪費時間...
“我不喜歡醫院,我臉色一向都是這樣,即使比以往蒼白一點,也是熬夜導致的,不去醫院。”
相顧言鮮少這般說話帶著撒嬌地意味,本以為這樣他會鬆口。
誰料,他喉間上下滾動,“...改天去。”
“......”
雖然還會去,但先躲過這一劫再說。
經早上這一出之後,相顧言內心糾結不已。
他在乎她的身體比她還在乎,她不想再去嚇他,可翻譯程序怎麼辦。
如果兩個月她不交合同的話,除了需要賠償違約金,還需要...
相顧言想到這,腦海裡浮出那天徐淑媛跪在地上哀求的畫面,太陽xue開始隱隱作痛。
她走去洗手間,看著鏡中臉色蒼白不已,眼下烏青的人,突然明白為何淩謙赫那般緊張了。
她這樣子活像臥床病了好久的人。
相顧言嘲諷地笑了下,伸手拿過一旁的bb霜,暈開抹在了眼角下方,來遮住那一片烏青。
只剩這一個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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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高檔車子飛快駛在路上,直奔目的地。
司機謹慎的開著車,淩謙赫西裝革履的坐在後面,俊逸的臉上面無表情。
手機在這寂靜的空間響了起來。
司機透過後視鏡往後看了眼,只見淩謙赫取出手機,看到上面的備註名,眼底情緒不明,過了一會,他接通電話。
“謙赫你的投資就那麼重要嗎,天思還在病重中你就走了,這幾天也不打個電話回來,他一直在唸叨你。”淩容嫻一口開便在電話裡埋怨一通,“你是他的哥哥,多少也該對他上點心。”
“這幾天事情有些多,是我疏忽了,你將電話給他。”
“他睡著了。”淩容嫻將最新的情況給他說一遍,“謙赫這都過去多少天了,雖然前來捐獻的人很多,但真如醫生所說,配型的機率百萬分之一,到目前為止還沒找到合適的人。謙赫,天思他每天都要做化療,我是在不忍心再看那麼難受,他那麼小,卻要承認連成人有時候都不見得能忍受地痛苦,你說他怎麼那麼可憐。”
“我正派人在全世界各地找,一個月之內肯定能找到配型的人。”
淩謙赫說著修長的手指鬆了鬆脖間領帶,聲音清冷。
“謙赫與其大海撈針,不如你去派人找相顧言吧,她就在美國。她與你一樣都有一半的血緣,我們三個不行,說不定她可以。”
淩謙赫只是聽著未說話,淩容嫻又道,“經過上次的事,你相叔不知怎麼了,寧願大海撈針也不願去找她。真真是一點不重視天思的性命。謙赫你派人找,如果到時找到她,她不願救...,她應該沒有那麼鐵石心腸吧。”
最後一句話淩容嫻說的都不是很有底氣。
她萬一真不救那可怎麼辦啊。
“…我會去派人找。”
淩謙赫掛了電話,轉頭看向外面,眸底黑霧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