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相顧言也被抬上擔架,阻止了給她帶上氧氣瓶的護士。
“我不需要。”
她並沒事。
護士也沒說什麼,抬著兩人往救護車方向跑。
相顧言不經意注意到地面上摩擦的痕跡,聯想到剛剛擁著她身體那一秒鐘的遲疑,思緒從未那樣清晰過。
她嘆息一聲閉上眼,擔架被抬上救護車。
現場一片嘈雜,美國警方正在向目擊者詢問當時情況。
救護車在鳴叫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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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病房內,一切都是白色的格調,空氣彌漫著淡淡的消毒藥水味。
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房間裡沒有開燈。
相顧言站在窗戶前,眼睛失神的盯著朦朧的夜色,微抿著唇。
同一家醫院,同一間病房,時隔幾月他又住了進來。
本能完好無損的脫險,他卻精準的算計好角度任由車身撞上。
用一身傷引導她重新審視自己的心。
這個男人心思縝密,城府太過深沉,不動神色中就能將任何事變成他的踏腳石,包括他的生命。
但糟糕的是,即使她發現了真相,還是不可避免地心疼他。
相顧言轉過身,房間光線太過幽暗,藉著外面的月色能夠模糊的看到,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人。
肋骨斷了四根,左腿骨折身上布滿大大小小的傷痕。
她真的很想問他,這樣做值得嗎?
如果再次失望怎麼辦?
淩謙赫緩緩睜開眼睛,觸眼一片黑暗,他微轉頭看到站在窗戶前的人,沙啞的尾音帶了絲虛弱,“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