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謙赫沒接,他翻過身側躺著,後背的傷口被牽動有些撕裂的疼,打針的手放在柔軟的白被上。
“天已經黑了,你回去吧。”
相顧言靜默了會,將手中水杯又放回到桌子上,拿過椅子上的揹包。
“我明天早上有課,下午再過來。”
淩謙赫沒有回答她,依舊保持著後背對她的姿勢。
相顧言剛走到門口拉開門,只聽他嘶啞地聲音從身後傳來。
“阿言,一個野獸受了傷,他可以跑到山洞暗自療傷,舔舔傷口,暗自堅強,但一被你寒噓問暖,他就受不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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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相顧言上完課直接來到了醫院,她推開病房的門。
只見一名白衣護士正在給淩謙赫插針,口裡還說道,“淩先生,你女朋友今天還沒來看你?”
淩謙赫半靠在抱枕上,偏頭垂眼看著她的動作,唇角好心情的保持著一抹微笑。
“她有課。”
“要我說你們兩個長得真好看,很般配。我也見過不少東方情侶,不過都沒你們長的好,你們這一對真是基因好。”護士一邊忙著,一邊笑著對他道。
淩謙赫不經意回頭,發現站在門口的相顧言,向她招了下手,示意她進來。
“來了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明明推門有發出聲音,他們兩人聊得太過投入。
相顧言不想說話,抬腳走了過去。
護士聞言轉過頭,看到她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道,“aanda小姐,嚇死我了,你走路都沒聲音嗎?”
被兩個人這樣說,相顧言愣了下,一臉無辜地道,“我有啊。”
護士見狀訕笑了下,“那可能太輕了,我沒聽到。”
淩謙赫低頭輕笑了聲。
相顧言聞聲看了他眼,搞不懂他在笑什麼,轉身將揹包放在後面靠牆的桌子上。
護士將東西收拾了下,給兩人打了聲招呼便走了,順便還帶上了門。
相顧言坐在椅子上,將視線移到淩謙赫身上,有些不自然地問道,“昨天忘問了,你傷口怎麼樣了?”
經過昨天,她或許或少在面對他時有一些尷尬,但又不能不來。
她以為他依舊是昨天的態度,卻沒想到一個晚上就轉變了。
淩謙赫沉吟了下,笑道,“恢複的很好。”
才一天就恢複的很好嗎?
相顧言也沒有拆穿他的措辭。
“阿言。”淩謙赫抬頭,目光炯炯地看著她,“aanda是你的英文名?”
相顧言聽到前面的叫法有些抗拒,但她還是點了下頭,“是。”
“為什麼選擇這個做你的英文名?”淩謙赫只是單純的好奇。
“隨便選的。”相顧言如實說道。
當時初到美國,不想以中文名字生活,但英語又很爛,某天看到了一個單詞覺得讀的還算順口,就用了。
“aanda這個詞來自拉丁語“愛”。”淩謙赫看著她,給她解釋著詞的用意,“aanda表示可愛的人,人們認為她保守,美麗纖細,甜美富有。”
“我可不富有。”相顧言撐著下巴說道,“當時選這個用沒想到有那麼多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