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少。”他看向她,笑著嘆息。
明燭看了他一眼:追你的人就少了麼?
陸焯峰低頭樂了,又跟老頭子扯了幾句,就帶明燭進了劇場,一邊走一邊解釋常祿元跟他爺爺的關系。
明燭一直低頭看腳下,心裡感覺跟以前不太一樣,以前陸焯峰很少主動說自己的事。
劇場大舞臺上,文工團演員正在準備,燈光和大螢幕正在調整,光一點點暗下,如果不注意,根本不知道門後進來兩個人。
他手抄進褲兜裡,看了眼空蕩蕩的座位,手抽出來,拉著明燭,壓低嗓子:“我們坐後面就好。”
明燭有些茫然,“我們是偷偷來看的嗎?”
陸焯峰笑,逗她:“是。”
明燭看了眼臺上,有些不安,感覺這麼偷看好像不太好,她想了想,小聲保證:“我不錄影,也不錄音。”
他低笑:“好。”
其實,他早就打過招呼了,今天特意帶她過來看的。
明燭是真的以為陸焯峰沒打過招呼就帶她來了,人家還沒正式表演呢,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保密之類的,像電影開拍和宣傳期間,忌諱劇透太多一樣。
全程,她跟陸焯峰坐在最後排的角落,劇場很大,除了舞臺之外,是越靠後越黑,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知道最後排還有兩個人。
話劇已經排練得很成熟了,尤其是配樂,很容易把人的情緒帶動起來,明燭看得特別認真,雖然只是彩排,但已經很震撼了,她完全被代入其中。
最後,結局的時候,她沒控制住自己,眼睛紅了。
陸焯峰也看得很認真,但分了一部分注意力在她身上,聽見一聲小小的吸氣聲,他愣了下,下意識地抬手,繞過她的肩去摸她的眼睛,指腹微微濕潤。
他低頭,在她耳邊低聲問:“哭什麼?”
明燭想揮開他的手,被他反握住,攥在手心,垂在她肩上,半摟著。
“我沒哭,只是情緒被帶動了。”她扭了扭手,沒掙紮出來,氣不過地瞪他,“入戲,我入戲了,懂不懂?”
有時候寫劇本情緒也會被影響,這是大多作者和編劇的通病。
明燭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是個愛哭包,她本來也不愛哭的。
昏暗的角落,懷裡的女人生起氣來生動好看,兩人靠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相融,明燭看著他漆黑的眼,心跳漏了幾拍,垂下眼,忽然安靜了。陸焯峰又聞到她身上那股淡淡好聞的香氣,喉尖輕輕滾了下,音樂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他低頭,正要吻上她——
啪啪啪啪幾聲。
燈全部開啟了。
明燭如夢初醒,一把推開他。
臺上,剛剛結束排練的文工團演員,有人眼尖地看見他們了,有個女兵喊:“陸隊!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陸焯峰靠回椅子上,低頭摸摸鼻尖,若無其事地站起來,沖臺上點了點頭。
很快,負責這個話劇的導演蘇袁走下臺。
陸焯峰把身旁的姑娘拉起來,“走,帶你認識一下。”
明燭嗯了聲,跟在他身後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