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交給警察局了?”
“嗯。”
陸焯峰手抄進褲兜,沒有再問話,倚在牆上,安靜等待。
手術時間已經過去四個小時,每一秒都無比漫長。
明燭拍完x光片,所幸沒有傷到骨頭,不過最近一個星期肯定走不了路了,還需要敷藥半個月。唐馨還是去找了個輪椅過來,她說:“雖然你瘦,但我也抱不動你,還是坐輪椅吧。”
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天空依舊明亮。
唐馨把明燭推到手術室門口,陸焯峰快步走過來,看向明燭的腳,拿過唐馨手上的檢查報告,仔細看了一遍,“醫生怎麼說?”
明燭看向緊閉的手術門,抬頭看他,“按時敷藥,過段時間就好。”
忽然,手術室門“哐”一聲,開了。
所有人目光聚集過去,醫生拉下口罩,看向眾人:“搶救過來了。”
小黑臉戰士激動得紅了眼:“謝謝醫生。”
醫生笑了:“我們也要謝謝你們,要不是有你們,我們的日子更不太平。”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阿不被送進加護病房,度過今晚,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杜宏和另外兩個編劇去買了飯回來,一群人吃過飯後,阿不的家人也匆匆趕到了,一家老小全都來了,一個個紅著眼,聽說已經搶救過來後,都鬆了口氣。
小黑臉指著陸焯峰,跟阿不父親說:“這是我們陸隊。”
阿不父親立即挺直腰桿,兒子當兵他特別支援,骨子裡對軍人格外敬佩,既然是隊長,那自然不一般,他鄭重地說:“謝謝陸隊。”
陸焯峰說:“應該的。”
安排好後續工作後,陸焯峰跟主創團還要回部隊。
他低頭看向明燭,彎腰,把人抱起,輕巧得像抱只貓。
明燭摟住他的脖子,安靜地看著男人堅毅的側臉,陸焯峰忽然低頭看她,“看什麼?”
她移開目光,沒說話。
主創團都默契地走在身後,隔了好幾米。
夜裡十點,這個城市天色完全暗下來了,走出醫院,陸焯峰徑直走向停車場。明燭低頭看著地面的影子,心跳平穩,非常平靜。
下午親眼目睹那場暴亂,就像一場噩夢,噩夢結束後,精神層次還處於低迷混亂的狀態,腦子裡其實很亂,也很怕。
此時,卻忽然平靜下來了。
陸焯峰把人往上提溜,讓她腦袋挨著他的肩,微微低頭,幾乎貼近她的耳朵,低聲問:“今天是不是嚇壞了,嗯?”
明燭眼睛驀地有些紅了,她低下頭,“嗯。”
毫無預兆,毫無防備,一切發生得很突然,上一秒還在笑的人們,下一秒就可能陰陽兩隔,這個世界很和平,也很可怕,總會有你未知的恐懼。
也總有人為這世界的和平與安寧負重前行。
陸焯峰就是啊。
這個熱血,鐵骨錚錚的男人。
此刻的平靜,只有他能給她。
走到車前,陸焯峰拉開車門,把人放進副駕駛,沒有馬上松開,半摟著她,在她腦袋上輕輕蹭了蹭,低聲安撫:“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