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軍醫室總算散了。
只剩下他們三人。
陸焯峰靠在門邊,冷不丁地說:“她痛經,你給看看。”
韓梁劇烈地咳了聲,他跟陸焯峰也認識好幾年了,本來以為小姑娘是水土不服或者訓練過度鬧出病來了,等半天,等來一句“她痛經”,他脫口而出:“不是,她痛經你都知道?”
看來還真是對人小姑娘上心了。
“……”明燭耳根紅了。
陸焯峰認為她身體難受肯定是因為這次訓練,神色不變地說:“受訓練影響的吧,你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她不那麼難受。”
明燭臉也紅了,忙說:“沒那麼嚴重,韓軍醫你這裡有紅糖嗎?或者給我一片止疼藥也行。”
韓梁低頭笑笑,轉進去,過了會兒,還真拿了包紅糖遞給她,“之前陸隊跟我說過,隨行主創團有幾個姑娘,我就帶了幾包,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陸焯峰愣了,有些蒙圈:“一包紅糖就行了?”
他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他一直跟爺爺住,父親再婚後也沒怎麼管他,父子兩關系不親近,聯系都少。他有個小姨,高中的時候倒是常常見,後來結婚了,他入伍後常年呆在部隊,漸漸地見面也少了。說實話,他並不瞭解女人,活了三十年,唯一親密和關注過的女人就是明燭了,他打心底裡覺得小姑娘挺嬌氣的,得好好供著養。
韓梁看了眼陸焯峰,又問明燭,“還有其他不舒服的嗎?”
明燭沒想到陸焯峰之前就已經跟軍醫打過招呼了,她接過紅糖,搖頭:“沒有了,謝謝。”
陸焯峰靠著門,低頭睨她:“腳不是磨破了?”
所以,韓梁又給了她一瓶藥膏。
明燭回到宿舍,唐馨看見她手裡的東西,笑眯眯地說:“哎,我找了一天都沒倒找著紅糖,早知道我就找陸焯峰去了。”
林子瑜看了眼,捧著杯子過來,“給我一杯吧,我也快來了。”
明燭撕開包裝,往杯子裡倒了些,放到桌上,“你自己來。”
唐馨盤腿坐在床上,抱著枕頭看她:“你們出去了?”
“沒有,韓軍醫給的。”
唐馨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陸焯峰帶你去軍醫室?”
明燭低頭:“嗯。”
唐馨忍不住倒床上笑,“真的很直男了,鋼鐵直。”
明燭抱著紅糖水坐在椅子上,低頭翹了翹嘴角,“其實他很細心了。”
唐馨又坐起來,忍不住說:“是是是,但不可否認,直男是沒多少浪漫細胞的,何況還是把大部分時間,整個生命都貢獻給國家的人。”
明燭沒說話,喝完紅糖水就去漱口。
不管如何,陸焯峰還是以前那個陸焯峰,對她好,寵她,容不得她受委屈,管他有多直呢?
……
第二天一早,所有士兵列隊,張武林被抬上直升機,跟他一起被抬上去的,還有杜一鳴,他臉色慘白,情況看起來比張武林還糟糕。
唐馨問:“杜一鳴也受傷了?”
明燭想起昨晚在軍醫室聽見的話,韓梁說杜一鳴狀態十分不好,一吃東西就吐,營養不良,加上高強度訓練,現在整個人都快廢了,說到底是心理素質不過關,需要進行心理疏導。
好像不止杜一鳴一個人有反應,還有幾個新兵也吐過,但情況比杜一鳴好很多。
陸焯峰已經報告上級了,到時候應該會安排心理醫生過來跟隊疏導。
明燭跟唐馨說了一遍,兩人的手機同時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