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朝愣愣的站在門口,神色不明。劉青看他一直不動,便疑惑地走了過去。
“怎麼了,幹嘛不進去啊?” 劉青笑著望向賀朝,賀朝猛地回了神,他低下頭,右手又開始摳著衣腳,輕咳一聲,“咳,沒事,我就是看見你們店裡燈還亮著,就看看你下班了嗎?”
劉青偏過頭看著他捏皺的衣角,問他:“我也準備走了,那我有沒有榮幸請賀組長撥冗賞臉一起吃個宵夜啊?” 他揶揄的望著賀朝。
賀朝聽到這話,也笑了出來,點點頭說道:“好啊。”
劉青轉過身跟小許交代了一下便離開了。
清爽的夜風吹來,賀朝臉上明明滅滅的光讓他的表情愈發幽深,劉青看到也明白了他應該是遇到了煩心事。他抬起手拍了下賀朝的肩膀說道:“咱們去擼串吧?好久沒吃過了。”
賀朝本就想要擼串喝啤酒,那才是消愁的絕佳方式,但顧及到劉青可能不太受得了那種環境,便沒有開口。聽到這句話,他臉上的沉重立馬破裂,眼中閃過興奮的色彩,連忙點了點頭。劉青看到忍不住笑出了聲。
還沒等賀朝問他發生什麼了,前面就看到一個燒烤攤,兩人便朝那裡走了過去。
“老闆,來20個串,10個板筋,兩個腰子,4個饅頭片,再來2瓶啤酒。” 劉青一坐下,便輕車熟路的向老闆招呼點菜。
賀朝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劉青轉過頭來看到她的表情,忍不住笑出聲,“幹嘛,覺得我這人應該不怎麼來擼串啊?我告訴你啊,我雖然剛回來沒多久,但是這一片燒烤攤我都特熟,老闆都認識我了。以後來吃找我,我罩著你,能打折。”
賀朝看著他故作二流子的樣子,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劉青看著他臉上那一片陰霾終於消散,也鬆了口氣。賀朝也明白劉青是在故意逗他開心,這讓他心裡暖洋洋的。這邊是他的迷人之處,總是細心的照顧別人的情緒,潤物細無聲,也難怪自己會記著他十年。
“發生什麼事了,能跟我說說嘛?” 劉青看他臉色如常才問出這句話。
賀朝沉吟了一下,緩緩開口,“公司競選經理,大家都勾心鬥角,相互防備,搞得這段時間部門裡烏煙瘴氣。今天又有人被下絆子,這種環境我真是特別煩!” 他的眉頭皺在一起,臉上帶著濃濃的煩躁與茫然。
劉青聽到後,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開口道:“就這事啊,我就納悶了,你連這些都承受不了,你是怎麼在職場混了這麼多年啊?這都是成人世界無法避免的法則,總要面對的。”
“我知道啊,就是為了這麼一個職位,大家都撕破臉皮,連表面的和平都維持不了,難免有些心寒。” 賀朝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然後被苦的皺著臉。
“不聽,不看,不管。做好你自己的事,現在這種事,你只能獨善其身,約束好你自己的組員。你也不是總裁,你管不了所有人。” 劉青白了他一眼,拿起一個羊肉串吃了起來。
賀朝看著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這種事情在他的眼裡就是這麼簡單,也把這些話聽了進去。才發現自己有多蠢,杞人憂天的毛病又犯了。他這樣想著,突然覺得自己因為這麼蠢的問題而訴苦,真是丟人。他不好意思的撓撓臉,借吃東西擋住他臉上不好意思的神情。
劉青看破不說破,搖搖頭繼續吃東西了。
賀朝拋卻了這個煩惱,一身輕松,又恢複了以往的輕快,開始和劉青侃天侃地。
“對了,我上次見面太激動,忘了問了伯母身體是怎麼回事,現在怎麼樣了?” 賀朝突然想起第一天見面劉青說他媽媽病了,趕忙問道。
劉青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他低下了頭,將手中的簽子放到桌子上,燈光照不到他的臉上,在暗處看不清他的表情。賀朝心中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忍不住捏住椅子上的把手。
果然,“是胃癌,已經到了中期,現在只能靠化療維持。” 沉沉的聲音透著一股無力。劉青垂著頭,周身彷彿縈繞著悲慼的暗影。
賀朝心中也不太好受,他還去過劉青家裡做客,記得那是一個胖胖的和藹愛笑的婦人,做的飯和他媽媽一樣也很好吃。沒想到現在竟成了這樣。他難以想象劉青面臨病重的母親,該是有多麼無力難過。賀朝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劉青,他看著劉青低垂著的頭,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希望能傳給他力量。
等了一會,劉青才抬起頭,面上已經沒了明顯的悲傷,只有一雙泛紅的眼睛。他擺擺手,笑著說道:“沒事,我不想那麼多,現在只想好好陪著她。”
賀朝也不想說太多空泛的安慰,他也溫和的笑了笑,“會好的,一切總會好的。”
夜空只有幾顆星,散發著微弱的光撫慰著疲憊的人們。賀朝與劉青看著天空,沉默不語。
作者有話要說:
覺得自己寫的文好平淡,清湯寡水沒什麼意思...
看到有小天使還在看,雖然很少,但還是很感謝的。
要是有評論提提意見感想就更好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