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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有真的報複到那個混蛋老師呢,怎麼能讓那家夥走!
胡斐也不戳破他的小心思,將他帶回了自己家,路上還順便給他買了點小零食。他腳步輕快,心情輕松,覃小右到了他家,他就把人按著坐下,自己去拿之前準備的東西。
他研究妖力數百年,稍微看了看連湛和覃小右的檔案,便知道問題所在。
連湛是上古大妖轉生——說是大妖,其實這稱呼是妖界在給自己長臉——那幾乎是與天地同源一般的存在,隨意一個甩尾便能掀起驚天動地的變化。
只不過三百年前一場意外,它被分離為了兩個部分,一個部分徹底消失,另一個部分轉生過後,成了連湛。
連湛生來便如此高貴,從轉生初始就被整個妖界敬畏著長大,沒人敢逼他學習,也沒人敢對他指手畫腳,生怕惹了他生氣,那導致的後果也不是一般的妖能承受得起的。好在連湛性格淡定,三觀正常,在此之外還有一點兒沒志氣,安於“平凡”。
只有十年前,他養的貓死了,自己一個人傷心得跑去喝酒,忘了是自己發情的日子,喝醉後無法自控變回原形,妖力開了閘成了亂潮,在方圓千裡內洶湧。
正巧覃小右通了一點點靈性,又離他有那麼一點近,又恰好是與他的寵物同一物種,就這樣被他沖開靈竅,成了精。
兩個人交合時,覃小右的靈竅再次被沖開,那一點兒細微的、化在血肉裡的妖力歸根同源,成了嶄新的一幹二淨的狀態。
胡斐拿了幾根針,一邊給它們做消毒,一邊還饒有閑情逸緻地給覃小右解釋他會失憶的原因。覃小右學習又不好,對妖力這種東西更是全不瞭解,聽得雲裡霧裡,不耐煩地說:“那你現在是要做什麼?”
“很簡單,幫你把妖力和身體同步,那你的記憶自然也會融合。”胡斐拍拍他的腦袋,“之後再碰到連老師的妖力,也不會那麼不成熟,一下就被洗成傻子了!”
覃小右覺得他毫無疑問是在諷刺自己,繃住了臉,不理他。
“就是這件事我沒經驗,需要的時間可能比較長。”胡斐抬手,忽然將一根細針紮入覃小右的頭,他的手法太好,覃小右甚至沒感覺到痛,他又將長針露在外面的部分編了編,將它編為了一個發卡,別在覃小右頭上。
這一系列動作的發生只在十幾秒之內,覃小右都還沒搞清楚他究竟做了些什麼。胡斐拉住他要去摸頭的手,道:“那個是自動幫你調和的,需要的時間比較長,你就戴著它吧,別亂摘。”
覃小右抬頭看他:“這玩意要戴多久?”
“什麼時候融合完成了,什麼時候摘,”胡斐笑眯眯的,並沒有說具體時長,“不到完成不能摘下,不然會出什麼差錯我也說不準哦。”
覃小右左看右看,又問:“你幹嗎對他那麼好,還管這麼多事情?”
胡斐聳聳肩,語氣毫不在意:“我討厭死他了,但他一暴走,協會就要收拾好久的爛攤子。他的事都分配由我負責解決,我也沒辦法。”
覃小右當晚做夢,便迷迷糊糊夢到了那幾天的事情。
他的夢並不清晰,他只能感受到,自己說話的聲音膩得嚇人,總往另一個人身上撲,又抱又蹭。
一雙大手便無奈地摸摸他的頭,抱住他。
他什麼也不知道,滿心滿眼地只有面前這個人,全心全意依賴對方,分不出半點心思給別的東西。
那感覺無比舒服,令他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只想一輩子這樣下去。
醒來後覃小右在床上呆坐了好幾分鐘,回憶起夢裡的東西,臉頰瞬間熱度飛漲。他罵了一聲“操”,踹了一腳床,跳下床沖進衛生間。
那時候的自己怎麼那麼……那麼……
也太不不知羞恥了吧!
22.
到了週一上課的時候,覃小右一反常態,不再去主動捉弄連湛了。
他上課沒精打採的,自己一個人趴在桌上,在紙上亂寫些什麼東西。下課了有同學來找他玩,他也沒興趣,趴下來打盹。
連湛週一的課是在上午三四節,覃小右一般每到這個時候就會肚子餓,肚子餓了就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想捉弄人。但一連兩節課下來,連湛都沒見他有什麼動靜,既不聽課也不說話,偶爾抬了頭,和自己對上眼神了,那臉一下子就紅得厲害,別扭地扭開頭。
下課後,連湛回辦公室,準備下班。再次路過班級的時候,他往覃小右那兒看了兩眼,小貓妖趴著,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