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嶺果然覆滅了!”
三天之後,一個形貌普通,如同老農一般的中年男子,踏上了邪嶺。
這人是哭老人門下,與“白頭禿鷲”安國邪齊名的另一名悍匪,赫連山七十二匪首領,“立地閻羅”尤還多。
“冰河劍客竟然如此強橫?”
走到山寨大廳,看到那至今仍未結凍的大殿,看到凍成冰雕的則羅居,“立地閻羅”猛吸了一口冷氣。
“我們這一脈,現在就只剩下我一個了。有仇必報是我們的傳統,這事……還沒完。”
“立地閻羅”尤還多,臉色猙獰的抬起頭來,“冰河劍客和顧長青,我還對付不了。但是,少林真定,雷刀狂僧,哼,一個和尚,殺人如麻,這已經是破戒了。”
君子可欺之以方。
既然少林和尚戒殺,真定又破戒了。正好可以做些手腳。
於是,在尤還多刻意傳播之下,少林真定,雷刀狂僧,嫉惡如仇,殺人如麻的名聲,傳播得十分響亮。
“師父?”
當小孟和真慧小和尚,縱馬賓士,一路趕往流沙集,打算沿路返回中土的時候,突然看到前方的一座小山丘上,站著一個身穿黃色僧袍,披著大紅袈裟的中年和尚。
這人正是小孟和真慧的師父,玄慈大師。
“你們沒事就好。”
身影一晃,玄慈瞬間掠下山丘,來到了兩人面前。看著這兩個小徒弟,玄慈心頭又是欣喜又是無奈。
方丈大師鬧了個烏龍,玄慈又不好明說,免得方丈大師尷尬。只好又重新從中土趕回瀚海,來接這兩個被方丈丟下的徒弟。
一來一去,也花了幾天時間。
沒想到短短的幾天過去,自己這個徒弟,竟然闖出了赫赫聲名,也……闖了一個大禍。
“嫉惡如仇”這種評價,放在少林和尚身上,那簡直……就是在罵人啊!
“走吧!”
兩個小家夥,在群敵環伺之下,能夠平安返回,已經是幸事了。至於犯的錯誤,小孩子嘛,以後嚴加管教就是了。
玄慈帶著真定和真慧,一路趕回了流沙集。
然後……
事情就如同原本的軌跡,小孟這個嫉惡如仇的“雷刀狂僧”,被趕來接應的少林戒律堂首座,“無淨禪師”逮了個正著。
“嫉惡如仇?殺人如麻?雷刀狂僧?”
無淨禪師一臉沉痛惋惜的看著小孟,嚴厲的怒斥:“你身為少林門下,禪宗弟子,佛門中人,竟然如此殺性深重,殘酷冷血,毫無慈悲心腸?你還是什麼佛門弟子?”
“呃?”
小孟被這番話訓得一愣,“首座,佛有金剛怒目,佛有降妖除魔。那些馬賊作惡多端,而且他們抓了真慧師弟,也在截殺弟子。我們……總不能束手就擒,任人宰割吧?”
“那你們覆滅邪嶺是怎麼回事?邪嶺上下,難道所有人都在截殺你們?難道就沒有一個無辜之人?”
“覆滅邪嶺……”
小孟心頭暗暗嘆了一口氣。
在邪嶺一戰,他跟著白澤一路殺上邪嶺,確實是“敵在前,所見皆殺”,看到馬賊就一刀剁過去了。
最後,顧長青“除惡務盡”的時候,他也是幫了忙的。
雖然快意恩仇,但是卻違背了佛門戒律。
只是……這種事在小孟看來,根本就沒錯!
“首座,弟子無錯!”
小孟梗著脖子,朗聲說道:“首座莫非不知除惡務盡的道理?若任由惡人逍遙,只是教化,難免有更多良善之人遭罪,這不是更添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