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重逢的機會即將到來。這會是我們的第四次獨處……
我想當面再表白一次。於是,提前一天告訴她,說見面後會問她:可以接受我的愛嗎?她只需回答:可以。這樣,自己就沒有遺憾了。
她回複:那樣我會笑場的。
再次乘坐去大學城的長途公交車。過去,我來到這裡見程挽雲,就像為了忘記自己是在等待依真。又在這裡被她“背叛”,似乎真的遺忘了依真。
這裡是我最想不想回來,又最捨不得離開的地方。這是重蹈舊轍,還是重新爬起?
那時,在這路上,我應該有空虛的感覺吧?那時,我都在想些什麼?
現在,去杭州見江依真,是再而三的錯誤嗎?
每次又見面時,熱情就會再次燃燒。而在鏡子裡看到周詩語,又會漸漸平息。
在這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讓我在再次面對著依真。在同一個地方,我兩次成為無關的旁觀者,就像過去的影子。
因為珍惜而忐忑,因為猶豫而徘徊,害怕更快失去,害怕表白即結束。程挽雲就是我猶豫的結果,改變了我的命運。
依真來到杭州後,我們曾經有過一次獨處。兩人在她學校附近見面。我說要去她那邊的電子市場買東西,這像藉口。我們一起走著,感覺她似乎不很高興。我不瞭解她想什麼,這無知讓我很惶恐。如果當時勇敢地拉住她的手,會有什麼結果呢……
這是我過去不敢觸及的禁地。或許我在這裡就失去了陽光,而不是去了陰霾密佈的遙遠西歐之後。這是我被“背叛”又被“拋棄”的地方,這應該是一個永遠不想回來的地方了吧。我無可救藥地回來了,這次卻是我的“背叛”。然而,我並沒有觸景生情,或有什麼難過。
現在,我們又見面了,就像過去的影子。她開著小型雙門車帶我去吃飯。
曾經一位女同學似乎說過,表白只需要握住女孩子的手。我想握住依真的手。可我好像做不到,擔心她會不會說:“你別這樣!”
工作日的中午,停車場沒有人。
車停下了,我們就要下車。如果再猶豫一秒,這永遠只是一個想法。她沒有馬上下車,開始整理車內的東西。似乎像在等待。
以後或許都沒有機會了,我又想起了我們過去的第一次獨處……
她果然很驚訝,或許還有些生氣。她拉長聲音說:“噢,你別這樣嘛!”
我尷尬後悔,忐忑不安,又不捨得逃避,就像多年前所擔心的一樣,只能說:“我們走吧,我們走吧……”
等進去一起吃飯的時候,我只想看著她說話,再也不敢多說什麼了……
我只想拉近兩人的距離。拉手能拉近心靈之間的距離嗎?
唉,我怎麼沒想過呢?
在想象裡,我想顯示自己輕松的一面。而現實裡,每次都是相同的一幕:我們坐在一起,我略有拘謹。而她說個不停,又不張揚,讓場面擺脫了尷尬。當我看著她,她還是那麼可愛。過去,我總覺得遙不可及,甚至有些哀怨和失望。現在我卻告訴自己,應該知足了,永遠都不要再犯傻了。嗯,不會再這樣了。
送我去地鐵站後,她車停在不遠處的路邊。我快速跑過去,隔著車窗,看到她正在車裡低頭整理物品。
我敲了一下車窗。她開啟了窗。
我給她看了她送我的第一封賀卡和信件。
她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