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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旁觀的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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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學業應該忙碌。我想寫信,又擔心打擾她學習或許一個月一次比較好)。這種猶豫伴隨著我的大學生活,直到幾年後那件事發生。

我騎車去外面買自己最喜歡的音樂卡帶和巧克力寄給她,覺得很快樂。音樂和快樂,也許是世上最神秘的兩個事物。

江依真在回信裡告訴我,音樂很喜歡,巧克力分給同學吃了。

愛的成長無聲無息。水邊的阿狄麗娜象徵著水仙吧?童年的回憶還未遠去。沒有回憶,我怎能在走神時跟她相見?沒有回憶,又怎能度過新的一天?回憶,也成為了一個可愛的詞……

江依真還告訴我,學校規定不能留長發,只能把辮子剪了,留了同發。

重逢格林是第四學期開學前最後一次補考,整個寒假氣氛緊張)。我充滿期待,因為高中在正月裡開學更早。

我來到母校,見到了牽線人同鄉。他問要不要幫我去叫江依真下來?我等在熟悉的教學樓下路邊,沒過多久,看到她走下教學樓,向我快步走來。見面的短暫卻瞬間驅散了等待的漫長。

在我用目光迎接她時,她已走到我面前。我內心充滿愉快又有些激動。世界過於美好,以至於有些恍然如夢。她就在我面前,在跟我說話,近在咫尺!夥計們,還記得你們圍觀的女神嗎?我卻在畢業後真真切切地見到了女神!

我們三人聊著,課間只有短暫的十分鐘。雖然畢業離開了,夢想卻實現了!她輕盈得像白雲一樣,而周圍的一切又似乎都指向了她。當她說話的時候,周圍的世界就如同消失了一樣,只有如夢如真的快樂。我穿毛領砂色夾克,她穿我熟悉的校服。這是我們第一次真正的相見,而不再是隻有我單向見到她。

格林看著我,帶著那個年齡特有的活潑和憧憬。這是真的,不是夢!她說話的語速很快,又不是滔滔不絕,透著可愛的活潑,就像泉水流趟在曲折的溪澗,沒有任何猶豫和停頓,又像巴赫的哥德堡變奏曲,湍急又平穩。也許只有最美的舞蹈才能將它表現出來。

她的神情和話語,猶如她輕靈的舞姿我可以想象),就像風那般……

我看著她,沒聽見她說了什麼,也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她在信裡說過自己喜歡舞蹈,可惜學習太忙。她說話時,似乎永遠不會停下來,而我就這樣一直看著。我想問能否看到她的演出,又覺得那是遲早的事。我們在漸漸熟悉,卻在聽她說話的時候忘了這些問題。她自小擅長又熱愛的舞蹈會是怎麼樣的呢?或許就像她說話的樣子……

書上說舞蹈家要有輕盈的身材,才能有目不暇接的快速旋轉。輕盈可以襯託嫻靜的氣質,而靈性的魅力卻不在於有形的體態。我只看清了她說話和走路的樣子,但每次都忘了打量一番,於是期待著下一次見面……

每次她都可愛依舊,每次又煥然如新,以至於我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記憶力。我想她一定是女神的影子,所以我既看見,又不清楚。既不確定,又不會緊張。

我寄了兩張自己的照片。其中一張是我坐在床上拉著布娃娃的兩個辮子,好像自己在捉弄她一樣。我想告訴她:她很可愛,自己很調皮。那是蕭雯的布娃娃,就像就是她的替身。

寄給江依真的另一張照片是在江邊碼頭拍的,根據她說的,那裡應該靠近她家。這裡也是我到過的地球最南端。我和小夥伴在正月初二總會去對方家,那天突然想去江依真的家鄉。好不容易找到車站,一起坐車去了她的城市。我們品嘗了那裡的小文湯包,就當自己是她的客人了,然後沿著她可能走過的大街漫步,最後在她家附近拍照紀念。哪來的相機呢?

不久,我收到了依真寄來的兩張她的近照。終於可以仔細地端詳了。她近在咫尺,我面對面看著她,可以一直這樣專心看下去……

我找到一家可以掃描的文印店,將依真的照片存進了軟盤。每天,同學們在電腦上學習和娛樂時,我一個人開啟她的照片,就算只看一眼,也充滿期待。軟盤讀取很慢,發出咯咯的聲音,她就在我面前漸漸地顯現……

每當夏日的暑假,我可以給她電話。為了不過於打擾,每週只能打一次。她說工作日下午接聽方便一些。於是,我的每週都在等待,直到那天忐忑地到來。雖然每次都是寥寥幾句,不知該說些什麼,在開始冷場前就結束吧。有些想好的話還是沒能說出口,有些可能在緊張時忘了說。唉,是我自己不擅長表達。

我家的電話號碼是“5302048”,就像在替我含蓄地表達。有一天她能明白嗎?

那個可愛的女孩,我怎麼能有打擾你的想法呢?

她告訴我生日,我也告訴了她。我才知道第一次見到她時,她13歲,而我17歲。

為獲悉而喜悅。任何跟她有關的事情,都那麼吸引人:地方新聞裡會播放她家鄉的事情,我期待著能看到她家附近熟悉的街道。天氣預報也成為了好看的節目,因為它每天都會如約傳達她身邊的天氣。任何跟她有關的事情,都能讓我感到溫馨和親切。

見面後,心中卻有了更多的念念不忘。從回憶她的微笑,到回憶時自己也會微笑。

見到這位可愛的妹妹後,我很快樂。但我不能被她看出來,免得顯得不夠成熟穩重。會不會因此顯得木納,或缺乏熱情呢?

好像可以一直這麼等待下去。我又似乎忘記了什麼。那是我應該期待她順利畢業嗎?

高中的假期比較短。我回家的時候,她很多時候還在學校。離我家不遠。夜自修結束的時候,在她回住所的路上,我可以去護送她嗎?可是這樣會影響她專心學習嗎?

我坐在小房間的窗前,想著這個問題,就這樣度過了整個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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