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斤!你小子可以啊!”
張武使勁一拍江皓,差點把江皓喉嚨的花生米給拍了出來。
“溼溼碎啦。”江皓瞟了眼舞臺上依舊沒有動靜,回了句。
“這下老張你不用愁貨期了。”
老餘挑眉看了眼江皓,哼,年輕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張武喜上眉梢,抬眼一看,舞臺燈光霎時亮了起來,只見兩個青衣揮舞著水袖施施然出場,一段唸白行雲流水。頭頂鳳冠的花旦出場,開腔一嗓子讓人渾身酥麻,場下瞬間沸騰起來。
“好戲總算開場了。”
半山腰鍋耳狀的客家大屋角落裡,一個提著破舊公文包的黑影朝燈火通明的村莊望去,冷哼一聲後匆忙離去。
經典粵劇《帝女花》的旋律響徹山間,哀怨婉轉。
老餘興奮的跟張武說:“那花旦,哎呀,真系靚爆鏡。那身段柔軟的,真讓我睡一覺,這輩子都值了。”
“鹹溼鬼。”江皓看不過眼,懟了一句。
“啪!”老餘一拍桌子,邊上的人都看向這劍拔弩張的場面。
“這採茶隊就你江皓君子!還不是窮到連個老婆都娶不了。”
“別,別鬧,看大戲呢,你們倒搶戲來了。”
張武正要調停,起身就看見村支書李長生從村口匆忙走來。
李長生拿出白色手帕,一直擦著額頭不斷沁出的汗,抄起桌上的茶杯囫圇的喝了起來。
“李支書,怎麼了?”張武看著他一杯一杯灌著,心卻提到了嗓子眼。
“收貨的日子不是還有三天嗎?”江皓給他再斟了一杯茶。
“收啥貨,人跑了,錢都沒了。”李長生嚼著肉,又啜了幾口茶。
砰!張武手中的茶杯應聲落地,腦海裡全是肖堯那張嬉皮殷勤的臉,那些打包票的話像蒼蠅一樣嗡嗡作響——
兩千斤,劉老闆要得急,交款方式跟以前是有點不同,但人家要得多,肯定要先收到至少一半的貨再付款啊。而且有我在,怕什麼......
江皓回過神說:“您意思是肖堯捲款跑了?”
“是,老張託我收款,順道開個收據給肖堯帶給客戶,我去那店找肖堯,別人說壓根沒有這號人物。”
李長生看著張武攥緊雙手,氣得脖子青筋暴漲的樣子,沒敢再說下去。
“肖堯,你個撲街!”張武氣哄哄的抄起凳子就想朝村口走去。
所有人都被他的吼聲給震懾,舞臺上的演員也停住了動作,紛紛看著臺下這出現實大戲。
江皓趕緊上前擋住張武,把凳子搶了過來。
“師父,事情發生了就解決它,要殺要剮都要找到人先啊。”
“對啊,老張,他都跑路了,你去了也是白去。”
老餘把煙筒扔下,扯住張武的手肘。
“這個劉老闆前期要的幾百斤貨交了,貨款沒了,我怎麼給採茶隊和村裡那麼多人發工資,你們告訴我。”
張武只覺自己晦氣得很,貪心誤信小人,抄起桌上的碗碟統統摔到牆角。
“我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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