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鶴摸了摸她的腦袋:“那就不去。”
安靜了好一會兒。
耳邊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以及毛巾摩擦頭發的聲音。
良久。
“我以前會有幻聽,總會聽到水滴聲。”書念吸了吸鼻子,悶悶地解釋,“然後頭也會疼,得吃藥才能緩解。我剛剛洗澡的時候也聽到了。”
謝如鶴把醫藥箱拿過來:“那現在能聽到嗎?”
書念閉了嘴,像是在認真地在聽腦海裡的聲音,隨後道:“好像沒有。”
謝如鶴又問:“那頭疼嗎?”
“不疼。”
“那就好。”
書唸的聲音細細的,補充:“脖子疼。”
“沾到水了。”謝如鶴拿起醫用棉簽,沾了點碘伏,“我給你換藥。”
想起進浴室前他囑咐自己的話,書念垂著腦袋,小聲地辯解:“我不是故意碰到水的,我記得你的話的……”
謝如鶴抬起她的下巴,垂頭看著她脖子上的傷口。兩人的距離很近,書念還能感受到他的氣息,動作很輕地給她塗藥。
他似乎是笑了下,而後道:“我知道。”
“……”
把她的脖子上的傷口處理好,謝如鶴抬頭,看著她臉上的傷。
被他這樣盯著,書念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別開頭。
又立刻被他抓了回去。
謝如鶴低聲道:“別動。”
書念瞬間坐直了起來,一動不敢動。
像只繃緊情緒的小倉鼠。
他的指尖溫度很低,碰到她的臉,像是貼上了塊冰。謝如鶴的目光很亮,沒有對上她的眼,只是認認真真地觀察著她左臉的傷勢。
書念嚥了咽口水,有點受不了這個距離。
過了一晚上,書唸的臉基本消腫了,看上去只是有些紅。
謝如鶴碰了碰她的臉,說:“臉就不塗了。”
書念乖乖地哦了一聲。
“這衣服濕了。”謝如鶴把她拉起來,順了順她的頭發,“你去房間裡換件衣服,衣櫃裡的都可以拿。”
書念點頭。
謝如鶴又道:“換完就出來,我給你弄了早餐。”
書念又點點頭,走回房間裡,從櫃子裡隨便拿了件衣服換上,很快就回到了客廳。她走到餐桌旁坐下。
謝如鶴正倒著牛奶,放了一杯在她面前。
桌上放著幾個未開封的三明治。
謝如鶴撕開其中一個,放進書唸的手裡。
書念接了過來,說了句謝謝,低頭咬了一口。
兩人沉默著吃起了早餐。
過了一會兒,書念突然問:“昨天那個小偷,我不用去做筆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