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物都像是失了真。
她茫然地捂了捂臉,迷茫了起來。
不知道剛剛的夢境,到底是真實發生過的,亦或者是因為她日有所思,才衍生出的一場不足一提的夢。
剛從外地回來,書念打算休息一陣子,當是給自己放個假。這段時間的配音工作少,她去錄音棚也不一定能拿到角色。
昨晚醒來後,她翻來覆去也沒怎麼入睡。
今天書念早早地起床,打算去找謝如鶴,陪他做複健訓練。
這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書念雖然沒有仔細問過謝如鶴這方面的事情。
但她聽方文承說過一些。
謝如鶴的腿是因為兩年前的一場車禍造成的,當時他昏迷了兩個月,醒來之後就發現雙下肢不能動彈。因為要調養身體,又在病床上躺了一陣子。
錯失了最佳的康複時期。
醫生的意思是,就算複健效果好,也不能再做什麼劇烈的運動。更甚至,走路的時候也不能像常人那樣流暢自然。
雖說方文承才在謝如鶴身邊工作了兩年,但謝如鶴十六歲回謝家的時候,他就在季興懷身邊做事了。
也因此,以前方文承就見過謝如鶴。
那個時候,謝如鶴很沉默,每天沉著一張臉,不在意任何事情。他從不發火,也從不主動提出任何要求,沒有任何的慾望,了無生機。
在季家,就只是個讓人很難注意到的影子。
而這次的腿傷,讓他性情大變。
總是陰沉不定的,會因為其他人的一句話而發火砸東西。更多的時間,他只會一個人呆在房間裡,像是被鎖在了囚籠裡。
謝如鶴的負能量很多,許多事情,他都不會以一種積極的心情去對待。
一開始是被動治療。
他只能躺在病床上,透過推拿按摩和針灸,促進運動器官的恢複。謝如鶴極其不喜歡他人的碰觸,發了很多次火,也抗拒了很多次。
季興懷跟他談了好幾次,他才漸漸接受。
到後來調養好了,謝如鶴開始複健,也分兩個階段。
臥床階段和步行階段。
要先增強上半身的力量,比如腰背肌和腹肌。能讓他自主移動,從床上挪到輪椅上,也對接下來的步行訓練做一個基礎。
是艱辛又漫長的一個過程。
方文承說,書唸到謝如鶴家來錄音的時候,他還處於臥床的階段。但後來,康複進度一下子被拉快,就像是突破了瓶頸期。
在這個過程裡,書念沒有一直陪著他,但也看到了他很多時期的樣子。
只能坐著的時候;能站起來的時候;能扶著雙槓走的時候;
到現在,能不依靠任何東西走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