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吐了吐舌頭,重複了謝如鶴說的話。她似乎也不太在意,反而還有點開心:“阿鶴老師說,他從來沒想過,他寫的歌居然能難聽成這樣。”
“……”
時間過得越久,書念越發緊張。
她完全不理解她們被罵了為什麼還能開心。
書念甚至開始慶幸。
慶幸自己昨天沒在謝如鶴面前唱他的歌,所以逃過了被他噴的一無是處的劫。
很快,助理喊到了書念。
她嚥了咽口水,捏緊冒了汗的手心,全身僵硬地走進棚裡。她沒敢看謝如鶴的方向,低著眼戴上耳機,聽著控制室裡傳來謝如鶴的聲音。
“開始了。”
謝如鶴坐在電腦前,放了一遍歌曲的deo。放完之後,他的視線一瞥,注意到書念似乎還有點迷惑。他垂下眼,又放了兩遍。
書念真的聽了謝如鶴昨天唯一給她的建議——把詞記住。她覺得自己不能兩全其美,那就盡量把其中一樣做到最好。
書念乖乖地把全部心思都用來記詞。
良久,耳邊的歌聲結束。
書念硬著頭皮自我介紹了一番,正準備唱歌的時候,突然發現話筒前放了個譜臺。
譜臺上面放了一張紙。
……紙上寫著歌詞。
此時,控制室內。
方文承站在謝如鶴的身後,也沒注意他的行為,困得直打哈欠。站在隔壁的製片人和導演都一副凝重的模樣,似乎覺得很頭疼。
書唸的歌聲一響起,片方導演驚呆:“她在幹什麼?”
李慶也懵了:“她在讀嗎?”
方文承瞬間精神,毫不客氣地笑出聲:“這調跑到太平洋那邊去了吧。”
突然間,謝如鶴看向他們,眼神薄涼。
“說完了?”
方文承完全沒認出書念就是之前謝如鶴說要跟著的那個女人,自以為十分識時務,叫住旁邊的一個小助理:“喂,給小姑娘備點紙。”
等會兒被罵哭了也好看點。
與此同時,書念也唱完了。
她正透著透明玻璃往這邊看,眼睛又大又圓,淺棕色,被燈光打出一點亮。似乎有些緊張,骨節捏的發白。
淩遲般地等待著謝如鶴惡毒的宣判。
下一秒。
“書念是嗎?”他漫不經心地說。
因為歌詞的事情,書念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但是自己的問題,也怪不了別人。她踮起腳,對著話筒小聲說:“是的,老師。”
謝如鶴忽地抬起頭,一雙眼高深莫測的,看向她。
就這麼定了幾秒。
書念被他盯的覺得世界末日都要來了,勉強道:“怎麼了嗎?”
聞言,謝如鶴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語氣散漫而隨意。聲音透過耳機傳進她的耳朵裡,一字一句,清晰明瞭。
“唱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