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張悅很快就被激到了:“我小學時候個子矮一直被人欺負,中學長高了,因為長得好看做過班幹部,又被人汙衊私吞班費,高中被覺得我孃的男生欺負、女生嘲笑,大學因為興趣想加入辯論隊,初試就被刷,還被惡言惡語攻擊,這一路走過來,全靠我自己給自己熬雞湯。”
“雖然我不能保證我這學生生涯是過得最慘的,但是我保證,我的雞湯絕對溫暖人心。”
高陽鼓掌:“你要是跟我一個班,我保證欺負你的人有路來沒路回,你過了。”
喬喬和文翰在瑟瑟發抖,文翰除了不太強勢,有一些辯題因為涉及到感情,顧慮喬喬不敢說的太多以外,其實邏輯是很不錯的,每次也都很冷靜地分析,喬喬知道自己拖了後腿,看到高陽看自己,就有些不安。
“我……會繼續努力,”喬喬抿抿嘴:“我現在已經可以不帶私人感情色彩的看待辯題,也不會怯場了……”
文翰揉揉她的頭發。
高陽沒說別的,沒有一支隊伍是一上來大家都實力強勁的,比起實力,有熱愛,有持久的信念更重要,哪支隊伍也受不了半途而廢的人,好在大家不管發揮如何,比賽過程中遭遇什麼情況,都沒有說過要放棄。
討論會進行到一半,吉老師發來簡訊詢問大家情況,知道隊員們最近狀態不錯,就突然正經地:“最近心協的事情,大家好像不太上心了哦?”
於是一行七人,不管以前是不是心協的,都齊聚吉老師辦公室。
高陽嘆口氣,非常可憐的樣子:“系主任老師總是給我們抽到不好辯的持方,我們準備好多,心驚膽戰,怕給系主任老師丟臉。”
簡安也嘆氣:“系主任老師每次都提前叮囑我認真學習別的學校的會場佈置,不要在面子工程上失敗,我每天學習,頭發都快掉光。”
張悅和秦京對視一眼,異口同聲:“每次比賽結束,系主任老師都批評我們發言不夠穩準狠,讓我們多學習知識,多看比賽影片豐富自己,哎,打辯論好難。”
喬喬和文翰在旁邊憋笑,池雯猶豫了下:“系主任老師他……他最近頭發又禿了些……我忙著擔心……”
正常情況下,池雯是不會參與他們的無厘頭大戰的,這次,也是用盡全力了。
大家都沒帶猶豫地控訴系主任老師,說明……吉老師嘆氣:“最近學校裡出現了一個情況,就在你們大一,高陽你是生化系的吧,就是你們系的同學,偷東西,被室友揭發了,現在警也報了,鬧得不小,他們宿舍關系緊張,一個同學昨天說是逼著偷東西那孩子寫了道歉信貼在樓下的小黑板上……”
高陽看看簡安,簡安點頭表示吉老師說的是真的。
原來自己不在這四天發生這麼多事情。
吉老師嘆息:“不用你們準備什麼辯論賽,你們現在忙,馬上還有比賽要打,就是想你們看看,怎麼幫這個偷東西的孩子改掉毛病,讓她的室友也別再這麼咄咄逼人了,再這樣下去,都快升級成暴力事件了。”
高陽抬頭看向吉老師:“有證據證明她是小偷?”
提到“小偷”這個詞的時候,池雯明顯感覺張悅渾身一顫,還貼心地用手扶了一下他的背。
吉老師還是嘆息:“我也不想說這個孩子是,看著都是好孩子,可是她們宿舍三個人全都說她是,這孩子也一直不反抗。”
等到從吉老師那裡回去,簡安和高陽一起往宿舍樓方向走,簡安才開口:“不止是咱們系的,特別不巧,就是咱們班的,不過確實沒有證據證明她沒偷,三個人都丟了錢,小司還丟了條只穿過一次褲子……說是兩千塊錢,不至於為了汙衊連褲子都不要了……”
高陽沉默,不管是不是,她們也沒有立場介入班級另外宿舍的內事,何況她們來往不多,被說是小偷的河之是個清高型學霸,一向對誰都不太感冒,所以跟高陽也不熟。
再有就是,沒有證據。
為瞭解決吉老師的心結,辯論小分隊把心理協會的辦公室當成了辯論賽臨時討論室,也隨時準備著給有煩惱的同學解惑。
等到第三天的中午,男生們全去吃飯,就剩四個女生還在就《逃避》這個辯題正反拉扯較量,突然聽到敲門聲。
高陽頭皮發麻,有種不好的預感。
簡安也一臉警惕,池雯面無表情地去開門。
一個女生,這人池同學不認識,等她進來,高陽和簡安對視一眼,這個女生,她們認識,正是河之本人。
一般來說,學生給學生輔導心理問題就有些抹不開面子,好在高陽臉皮厚,能強裝成熟,但是天天在一個教室上課的熟人面對面輔導心理問題,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河之看到簡安和高陽,立刻開門就走。
池雯輕輕伸手攔住:“你的問題重要,還是面子重要?”
河之咬著嘴唇沒說話。
池雯又問:“這裡沒有熟人,只有想幫助你的人,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把她們兩個請走。”
高陽也是一驚,倒不是因為池雯說要請走她,只是池同學今天居然這麼暖,雖然是冷冰冰的暖,但也是非常難得一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