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池軒抬著眼想了一會兒,好像真的才想起來似的:“是有這麼回事兒來的。”
又說:“在我把考勤表交給教授之前,她要是解釋出個合理的缺席原因,作為學長,我就幫她這次了。”
簡安心想,自己也只能幫到這兒了,就感恩戴德地鞠躬退下了。
那邊高陽同學享受了一段憧憬多年,但從來沒經歷過的“腳踏車後座”的時光,到了目的地,再不捨,也得下車。
辯論隊的根據地,在主樓頂層的120自習室,不安排課程,週一和週三下午為辯論隊活動,其餘時間留給學生上自習。
教室很大,講臺上也是和辯論賽一樣的佈置,旁邊還有個展櫃,裡面放著不少照片和獎杯。
從進了教室,程雲海就在觀察高陽的表情,看到她對展櫃感興趣,趕緊跑到展櫃面前介紹。
“這張照片,是我剛進隊的時候照的,當時一批老隊員離隊,這是最後一張合影。”
高陽當然看得出來,照片裡面程雲海看起來那麼小,還特別瘦,明顯大學這兩年不少健身,樣子倒是變化不大,只是那時候特別青澀。
程同學:“我我來的上一屆,是辯論隊得獎最多,也是狀態最好的一屆,校間友誼賽拿了第一名,正式的比賽也打過不少場,成績很好,後來老隊員畢業走了,辯論隊就沒落了……”
見不得喜歡的人失落,雖然明白自己是在吹牛,高陽也拍拍程雲海的肩膀,繼續把這牛給吹下去:“現在我來了呀!我是你的小救星,你就等著我帶你飛吧!”
高陽不知道程雲海對她這番吹牛是什麼態度,畢竟還沒聽到他說話,小小就推門進來了。
推開門的一瞬間,冒頭說了句:“哎呀,我不知道你們在,你們要是私人在聚,我就先出去了。”
“那你倒是走啊?”高陽扭頭對著從門縫裡露出半張臉的小小。
程雲海猶豫了一下,走到門口:“有事情嗎?我在給高陽講講辯論隊的事情。”
好像沒聽到高陽說話,程雲海說完,小小立刻興奮地:“那還是我來給高陽介紹吧,我知道的更多的!”
程雲海有些為難,拒絕不是,答應也不是。
高陽自己走過來:“小小同學,你有點兒眼力見好嗎?如果我倆只是介紹個歷史,這麼幾步路,他用騎車載著我過來嗎?”
小小表情瞬間就很委屈了。
程雲海不想說高陽的不對,確實也是小小不太懂事,但以後大家還要在一個社團裡活動,現在鬧僵了,以後對高陽也不好。
就還是象徵性地勸了勸:“小小……我是特意帶高陽過來的,你要是沒什麼事情你就先回去吧,昨天不是在群裡通知過了,中午的時候大家一起吃個飯麼?有什麼想說的,中午再說吧。”
小小咬著嘴唇,腳上就是不挪一步。
高陽就真的沒什麼耐心了,抱著手臂:“需要我教你怎麼走路嗎?還是我‘幫’你出去?”
一貫在互相尊重的前提下直來直去貫了,高陽也是從來沒見過這麼戲精上身的人,只見這小小同學,彷彿剛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自己走到展櫃前,指著最外面一張照片:“高陽姐,這裡面有三個人你認識。”
高陽沒說話,想看這人到底想幹嘛。
程雲海也沒說話,伸手碰了碰高陽的胳膊,怕高陽生氣。
教室裡有三個人,卻非常安靜。小小也是個能人,這麼尷尬的場面,愣是臉不紅心不跳地繼續說:“有我,程隊,還有a大的辯論隊長池軒。”
又說:“我來辯論隊一年了,沒錯過一次辯論隊的活動,每次有辯論賽都是場上辯論,場下還充當後勤,雖然前半年情況還是很不好,但最近,終於有些起色了,你進隊之前,我們還申請到了學校的開辦補助。”
高陽不傻,明白這話裡話外的意思。
說白了就是,我小小,辯論隊的功臣,陪著社團從低谷,到現在終於努力出了一些成績,然後你來了,想在我這辛辛苦苦的成果上分一杯羹,我不爽,但我不直說,想把你擠兌走。
高陽是誰,才不吃這一套。
一年了才把辯論賽弄出這點兒成績,還有臉邀功,繼續說下去只會更加耽誤他倆的約會時間。
高陽:“原來你是學姐啊,那你怎麼一口一個高陽姐叫得這麼歡實呢。”
本來小小覺得自己這麼情深意切地一番話,高陽怎麼也得順著給她點兒臺階,沒想到高陽不僅沒接話茬兒,還丟擲這麼一個讓她難以回答的問題。
不過都這份兒上了,她也知道,自己不回答,高陽肯定不會就這麼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