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
風雨猶未歇。
只是已經不是當初在大荒深處那種令人作嘔的腥風血雨了,綿綿絲雨,輕輕滴落在屋簷下,掉落在屋簷下的青石板上,濺起一道道的水花,晶瑩剔透。
一個一身白衣勝雪的女子,面上冷傲無雙,他清冷的面容在風雨之中盡顯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她伸出柔軟柔荑,輕輕接住風雨,有雨滴落在她的臉上,順著臉頰流下去,令她有些蒼白但絕美的容顏顯然更加的美麗。
“半個月了,他還沒醒麼?”
女子將目光投向茅屋之內,在深心出感嘆了一聲。
她記得,那一日在大荒深處的世界之樹上,那個男人昏倒之後,自己竟不知為何心亂如麻,將他抱起,就像當初自己重傷那會,他抱著她一般。
只是,想到那個男人躺在她的懷中,睡得那般的安詳,嘴角噙著笑容,更是像個孩子一般的緊緊抓住她,想到這裡,她俏臉一片嫣紅,但更多的,是心酸。
淅淅瀝瀝的風雨,已經連續下了整整半個月。
女子突然又想起,那一日在大荒深處世界之樹的上方,當血族啟動上古殺陣之後,那一場驚心動魄的殺戮,除卻雪狂龍和戰族神風,以及幾個被抹去記憶的青年強者之外,所有進入大荒深處的強者,無一倖免,全部死在血族佈下的上古殺陣之中。
風雨中,一個一身青衣的女子走過來,面色複雜的停在白衣女子的面前,神色有些黯然。低聲問道:“軒兒,我弟弟還沒醒麼?”
白衣女子,便是宋軒兒,而青衣女子,便是鳳凰。
自從那一日。鳳朝歌暈倒之後,就在也沒有醒過來,一睡就是半個多月的時光。
鳳凰跟鳳朝歌冰釋前嫌之後,她發現自己,更像一個姐姐,每一天都要來這座茅屋看幾次弟弟。
而宋軒兒。更是一反常態的守在鳳朝歌的身邊。
“進去看看吧。”鳳凰說道,側身走進了茅屋。
茅屋內,一張大床之上,鳳朝歌安靜的躺在床上,呼吸均勻。他已經換了一身潔淨的衣服,俊逸的臉龐上掛著安然的神情。
鳳凰輕輕走到鳳朝歌的床前,看著那個沉睡之中的男子,心情有些沉重,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再次醒來?
“魯大叔說,如果今日他不能醒來,那麼或許便會如此沉睡一生了。”鳳凰突然開口。
宋軒兒不知為何。心底好似被冰冷的利器刺痛一般,她臉色微微煞白。
房門再次被開啟,南宮允。洛玉笙兩人走了進來。
看到那個沉睡中的男子,兩人微微嘆了一口氣,這半個月,幾乎每一天,南宮允和洛玉笙都會來這裡看望鳳朝歌。
“或許不醒,是一件好事。”南宮允突然說道。
唰!
宋軒兒臉色一變。而後目光冷冷的盯著南宮允,殺機一閃而過。冰冷的容顏,流露出可怖的兇戾氣息。
南宮允苦澀的一笑。道:“軒兒,你應該知道,他在世界之樹上,被怨氣加身,並且他體內的封印破碎,力量覺醒,據魯大叔說,那是;血帝‘的烙印,一念成神,一念成魔,以他的遭遇,我擔心他醒來之後心魔難解,會走火入魔。”
宋軒兒怔了怔,隨後臉色黯然。
似乎,在她的深心處,也有種複雜的情緒。
鳳凰臉色並無變化,好像已經習慣了一般,她將纖纖柔荑撫摸在鳳朝歌的臉上,看著那張俊逸的臉龐,有些心疼的說道:“不管如何,我還是希望他醒來,鳳家,或許只剩下我跟他了。”
沉默,房間裡面,一時間都沉默了。
風雨如泣。
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屋簷下,好似敲打在眾人的心間。
鳳凰思緒飛揚,她想到了那一天,自己獲得青雲學院煉藥大賽第一名的那一天,自己不僅僅羞辱了這個弟弟,還狠狠的一巴掌將他拍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