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揚揚的雪花,毫無任何徵兆的開始飄灑,從大荒深處那座散發著七彩光芒的仙山之上,朝著大荒之外飄灑。
這種感覺很怪異,好像下雪的不是天,而是那大荒深處那座仙山,才是雪花的來源地,這一幕,令人心底生出一種詭異的感覺。
此刻,整個大荒就像是在瞬間,就被大雪銀裝素裹,寒冷,就這般悄無聲息的到來。
鵝毛般的大雪,飄灑在參天古木的枝頭,偶爾有些許盛開的寂寞小花,在那大雪的冰凍之中,開始枯萎。
雪封大荒,是那般的突然。
此刻,在漫天雪花飛舞的時刻,大荒中,那一襲白色狐裘的九尾白狐,寬大的狐裘,捲起鳳朝歌,如浮光掠影一般迅速穿過參天古木,飛掠過山澗溪水,雪花,灑在九尾白狐的巨大狐尾之上,只見她長長狐尾一掃,瞬間將擋在前面的堆滿積雪的大樹震顫的‘刷刷作響’,積雪從樹梢之上落下,覆蓋了大地。
寒意,侵染著整個大荒。
遠處,有一片青翠的竹林,竹海一望無際,被積雪覆蓋,彎下了它那不屈的腰身,但見積雪達到竹子承受的能力範圍之後,便‘嘭’的一彈而起,震動無數積雪。
好一副不屈的山水畫面,好一副不甘的生命讚歌。
竹林深處,不知何種生物,在積雪上留下一排排腳印,宛若梅花般美麗。
九尾白狐一身雪白,她快速飛掠過竹林,但見她一身雪白如浮光掠影一般而過,這瞬間,仿似整個竹海積雪,都失去了顏色。
天空是寂靜的,只有那呼呼的雪花,但是九尾白狐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以至於鳳朝歌感覺那本該青翠欲滴的竹林,偶爾露出一絲青色之外,再無其他。
白雪皚皚,將整個大荒都淹沒了,滿山銀裝素裹。
不知道疾行了多久,也不知道翻越了多少條山脈。
遙遠的東方,終於露出了一絲魚肚白,紛紛揚揚的雪花,在此刻顯得更加的美麗,冷風吹拂在鳳朝歌的臉上,令他感覺到一絲冰涼,就這般落在臉上,鵝毛般的雪花沾滿了九尾白狐的衣襟,而後化成水,落盡鳳朝歌的身軀上,一股涼意侵入骨髓。
鳳朝歌抬頭,恰好看見這個女子嫵媚的側臉。
有那麼一瞬間,鳳朝歌竟有些痴了,那白皙的臉龐,黛眉如月,唇紅齒白,這女子在漫天飛雪之中飛行,頗具一番傾城傾國的容顏有著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天然魅惑。
曾幾何時,那道身影,仿似曾烙進心靈深處。
在什麼時候,曾有那麼一個模糊的身影,於心間揮之不去?
風雪愈狂。
這九尾白狐輕輕低頭,就這般看了鳳朝歌一眼。
只一眼,卻彷彿凝望了千年。
鳳朝歌心底一顫,腦海之中猛然閃過一個畫面,無盡的歲月前,是否,也有那麼一個女子,就這般深深的,深深的凝望自己?
一襲狐裘,黯淡了刀光劍影,荒蕪了邊城驛站,滾滾紅塵之中,彷彿深心處,有什麼洶湧翻騰。
那歲月鏤刻了千年的身影,在深心處痴狂。
九尾白狐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了眼後方。
只見一輛金色的戰車,碾碎這風雪的狂躁,就這般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更有諸多身影,在這女子的身後數十里外,緊緊跟隨。
“呼呼!”
四周,是狂野的雪花。
參天古木之上,懸掛著點點晶瑩的雪滴。
三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