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幾無雜色,晴天萬里,適才的霧霾散去,又是一個好晴天。
鳳朝歌的身影遠去,那曾經落寞無助,受盡嘲諷的少年,今天終於可以挺直脊樑,堂堂正正的傲立在天地之間,以後的路,他鳳朝歌註定坎坷,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哎!”
一聲輕嘆,似來自遙遠的地方,有著徹骨的哀傷。
一個女子站在一條巷弄邊,身旁是斑駁的牆壁,爬滿爬山虎,青青蔥蔥,環繞此處,這女子一身素衣,臉上有些病態的蒼白。
她綠衣如碧波,長裙飛舞,月兒眉,朱唇輕啟,似有無盡的眷戀。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淥波。
閒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這般病態,有一種古典的韻味,舉止傾城。
“你這般,卻又是何苦?”她看著鳳朝歌的背影,幽幽一嘆,彷彿道盡無盡的辛酸言語,無言無語,卻猶勝千言萬語。
“姐姐,為什麼不出去跟他相見?”一個一襲白裙的少女自病態少女背後出現,有些惋惜。
她就搞不懂了,自己的姐姐容貌傾城傾國,風華絕代,但偏偏一直默默地站在那個叫鳳朝歌的少年的身後,注視著她。
她在守候著什麼?
或者說,她在希冀什麼?
“夢煙,有些事兒,你不懂!”病態女子輕聲說道,朱唇輕咬,魅惑眾生。
“姐,我是不懂,但是我卻知道,滕亮燒了他家房屋,他這個人固執,偏激,說不定真去找滕亮拼命,到時候,只怕...”白裙女子輕聲道。
唰!
病態女子臉色瞬間蒼白,無一絲血色。
“真的?”她揪住白裙女子的衣袖,急切的問道。
“真不真,其實你心底比我更清楚!”白裙女子咬咬牙,說道。
病態女子突然轉身,就這般朝著鳳朝歌消失的方向追去。
白裙女子幽然一嘆,貝齒如雪輕咬嘴唇,有些無奈。
半個時辰後。
這裡是一個山谷,在青雲鎮外。
滿谷都是青翠欲滴的花樹,淺紅,雪白,淡綠,深紫等各色花朵,掛滿樹枝,儼然一片花海,遠處有一座湖泊,碧波盪漾,寶石一般晶瑩的湖泊,蒸騰著氤氳的光輝,如夢似幻。
這一片山谷的花海之中,陽光照耀在花朵上,傾灑金色的光芒,令此處宛若披上一層朦朧的輕紗,光華流轉,若神仙仙境。
鳳朝歌在這裡止步,抬頭瞭望這一片繽紛的花海,輕輕放下燒餅吳,自語道:“燒餅吳一生孤寂,這裡山清水秀,花海無邊,將他葬在此處,有蟲鳥相伴,有勝景在前,想來也不會寂寞!”
落帥站在鳳朝歌的身後,看著這個少年,眸子裡有著複雜的情緒。
“落帥,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偏激,為了燒餅吳得罪無敵宗,有些不值?”鳳朝歌嘴角牽扯出一個苦澀的笑意,輕聲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