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是心疼銀子,反正也不是她的銀子,只是對於他的行為不知該說什麼。
淩淵卻頗為怡然自得,腰間掛著半塊玉佩,到洞口欣賞山間風景。
姜芮沒多久也搬了塊石頭坐在洞口,兩人漫無目的說著話,有一句沒一句。
自昨晚之後,她能夠感覺到淩淵對她態度上的轉變,並不是十分明顯,表面上看起來與平常沒什麼不同,仍然溫和有禮。而實際上,昨天淩淵在與她說話時,雖然看著是些隨意的話題,但話語中卻隱藏著試探的意味,今天則沒有,他們此時是真正的悠閑閑談。
他已經放棄了對她的試探,但看起來並不像相信她背景清白、毫無目的,更像是不在乎,不在乎她有什麼使命,不在乎她背後有什麼人。
姜芮微微斂眉,想著昨夜叛徒羅二死前所說的話。
實際上她猜想的沒錯,淩淵確實不準備再去試探小廚娘,不論她是什麼來歷,接近他有什麼目的,只要她一直這樣乖巧,他就不予追究。
若某天她不乖,如羅二那般生了二心,他就把讓她生出二心的人、物,殺了、毀去,到時,她應該又能變乖了吧?
至於為何不把小廚娘也一併殺了,淩淵暫時不去思索這個問題。
傍晚,兩人正思索晚飯該吃什麼,忽然聽到一個激動的聲音。
“淩兄!三娘!”
姜芮抬起頭,就看見柳行風像只蜘蛛一樣,從崖上吊下來。先前淩淵說他明後日就能來找他們,果然沒料錯。
柳行風一著地,迫不及待解了腰間的繩索向他們兩人跑來,“淩兄,你們沒事吧?”
“沒事,倒是柳賢弟辛苦了。”淩淵溫言道。
柳行風面上羞愧,“昨日就該下來尋淩兄,只是許多人受傷,表妹表弟又受了驚嚇——”
淩淵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你做的沒錯,貿然下來找我才是不理智。”
柳行風這才有幾分釋然,又問姜芮:“三娘怎麼樣?”
姜芮搖搖頭,“我沒事,只是莊主身上有傷。”
“一點小傷而已。”淩淵說。
柳行風忙道:“小傷也要給大夫瞧瞧,我在山下找了幾個本地村民,讓他們帶路,淩兄,我們這便下山吧。”
有人帶路,他們在山裡繞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在天黑之時抵達山下,並不多做停留,立刻出發。
淩淵身上有傷,與姜芮一同乘坐馬車。
姜芮掀開一點馬車簾子向後望。天已經黑了,困住他們將近兩天一夜的山谷,只剩黑黢黢的影子。
“捨不得了?”淩淵問道。
姜芮搖搖頭,略有些拘謹的笑了笑,“沒有。”
淩淵在昏暗的車廂裡微微眯了眯眼,他發覺自從其他人出現後,小廚娘就不再像在山中時那麼自在,甚至眼下僅有兩個人,她也依舊束手束腳。
雖然說起來,這才是她一個廚娘在莊主面前該有的態度。